在乎。
他只在乎大队是否安宁,社员间的关系是否和睦,大家有没有衣服穿,能不能吃饱饭……
仅此而已。
当然,他的付出也收到回报。
在这前头山,他就是天。
社员们的天!
无人不听从他,无人不敬重他,无人不爱戴他!
就为这……
他还有什么好怕的?
干了!
搏一搏,有什么大不了的。
搏赢了大家都有饱饭吃,搏输了,他去坐牢。
就这。
霎时间,赵福民会心一笑。
只觉得郁结的心情豁然开朗,甚至都忍不住笑出声来,不管不顾屋内传来的叫骂。
笑得,老泪纵横……
……
夜。
没有一丝风,燥热难耐。
屋里实在待不下人,几乎所有人家都大门敞开,一家老小摇着蒲扇,跑到外面纳凉。
这时有凉床的人家就爽歪歪了,光着膀子躺在凉凉的竹面上,以天为被,以月为灯,不费任何力气,就能欣赏璀璨的星河,别提多舒坦。
可谓羡煞旁人。
但凉床实在贵重,整个大队也就几户人家有,更多的社员只能坐在小马扎上,或是四处晃悠。
这样一来,人总是不自觉汇到一起,而大队西头的打谷场,就是大家心中的纳凉胜地。
人真的是多,基本都席地而坐,手中蒲扇摇得呼呼响,三五成群讨论着各自感兴趣的话题。
女人们自然是“谁家娃娃长得俊”、“谁家小子相中哪家姑娘”此类的八卦事;男人们分两拨,上了年纪的爱忆苦思甜,感叹过去多么不容易,年轻人就喜欢窝在角落里,各种晕段子层出不穷。
热闹非凡。
但就是如此燥热的天气里,也有不少眼尖的人注意到,东头大队部的小礼堂中,居然还亮着灯,而且似乎门和窗户都关得严严实实的。
就不怕被闷死吗?
“诶,彦明,你们队长云富,是不是也开会去了?”
“是啊,出门时我还碰到了,问他大晚上的开啥会,硬是不说,搞得神神秘秘的。”
“啧,全大队的干部都去了,咋感觉要出啥大事一样……”
也有些人对此议论纷纷,倒还真被他们蒙对了,可不就是出大事了吗?
礼堂里,一盏30瓦的小灯泡感觉能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