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身为朝廷命官,却指使曾府上下,火烧江大黄私宅,毒打江大黄一家三口,又把江大黄全家押往城里游街示众。草民等族人实在看不过眼,冒死抢回江大黄的妻儿,现在江大黄还在鳌峙阁下示众,即将被折磨致死了,恳请县尊大老爷公断!”
这老头一说完,叩头如捣蒜,其他几个老头和江大黄的儿子也立即不断地叩头,大堂外也早已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气氛悲壮。反倒是江大黄内眷,没有任何动静,显然是惊吓过度了。徐杨文保见那老者谈吐不凡,句句在理,不由暗暗称奇:“早闻自古蜀中多才俊,不想本县乡野之中,也有这等人物!”生恐江大黄在街上丢了性命,内心焦急,遂说道:“此事是非,跟江家母子毫无干系。来人,立即解去江家母子绑缚。江老丈,岐黄之术,非常人所能知。现在当务之急,须得立即拘传江大黄到案解明情由。江老丈,你可明白本县的意思么!”说完,徐杨文保不管大堂外一片哗然,也不管差役去解江家母子绑缚,只是定定地看着江老丈。那江老丈见知县下令为江氏母子解缚,又一口一个“江老丈”,再看知县望向他的眼神,立即明白了县尊之意,毫不迟疑地叩头回道:“但凭县尊大老爷区处!”声音说得特别地大,月台上的声音突然就静下来了。徐杨文保心里大大松了一口气,吩咐道:“刘典史,你且带上四个衙役,火速前往鳌峙阁,拘抬江大黄到案。谭师爷,你一同前去,务必拘传江大黄到案,不得有所差池。”谭刘二人行完礼,挑了四个精干役卒,到刑房拟了差票,立即飞奔而出。
谭师爷一行六人急急往鳌峙阁赶去,一路上只见街面冷清,几乎见不到人影,与平日人来人往的景象大相径庭。还没到鳌峙阁,就早听得人声鼎沸,混乱非常。谭师爷对刘典史道:“我去参见曾老爷时,尊驾对江氏族人领头的私下交待,就说江老丈告诉到县尊老爷处,仰恳县尊拘传江大黄到衙实证情由。切不可再说别的。”刘典史道:“卑职理会得。”他知道县尊对这师爷倚重非常,说话就分外客气。
到了现场,只见鳌峙阁下人山人海,里里外外水泄不通。刘典史扯起嗓子大声吼道:“县衙办案,闪开闪开。”见到突然出现六位官差,人群先是一阵骚动,接着声音突然低了下来,沿着六人前进的方向,众人自动让出了一条长长的通道。六人在周围人群的窃窃私语中急速向鳌峙阁脚下行进。正走间,突然人群一阵大乱,只听得阵阵惊呼:“曾大老爷的亲家族人赶过来了,怕不得好几百人,全抄着家伙,不得了啦!”“曾大老爷的岳家也来人了,好大的排场,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