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晋适时收回了笑容,倒是突然述起了公职。
“南州大旱,久治无效,接连派去三个安抚醉酒掉湖溺死有之、骑马落地摔死有之、寻欢作乐猝死亦有之……这南州到成了有去无回之地,陛下也知道臣向来喜欢奇趣之事,这南州暗访势在必行,本相也想试试这趟南州之行能吊出几只米虫。”
自古以来,敢挪用赈灾物资的大案身后定牵扯有派系,拉出萝卜带出泥,这些泥还都与朝中一些重臣脱不了干系,向来牵一发而动全身,朝中官员大多是前朝老人,能活到现在的嗅觉必是灵敏,赵晋若真的是去整治那些挪用赈灾物资的贪官,定不可能以内相之职前往。
赵晋的话朱榆向来只信三分,朱榆很清楚他是什么样的人,他就是一只毒蛇,藏于阴暗处盯着猎物动态,他一旦出击必有所图!这次出行并不会像赵晋说的那般简单……
毕竟哪怕南州受灾严重,贪官横行,可赵晋既已知晓了消息,他大可遣派他信得过的钦差处理,并不是一定需要他亲自前去。
不过朱榆就算心中疑虑再重,她也绝不会表露出来,反而会顺应着赵晋的话接下去:“内相心忧南州灾况本是好事,可南州路途遥远,不是三两天便能赶回,朝中政务无人打理,时间久了又不见内相朝中恐会乱套。”
赵晋看着朱榆难得露出了怨怼委屈之貌:“之前徐文昭袭杀,不少人皆知本相身负重伤,想乘人之危的可不在少数,皆排着号打算给臣再补上一刀,还请陛下怜爱,臣也是想出去躲躲风头,臣已安置了替身待于府中造蛰伏姿态,倒也能迷惑那些多疑的老狐狸们一段时日,况且陛下难道不喜欢乱套的局面?”
赵晋率先用食指抵住了朱榆轻启的红唇:“至于朝政之事,不是还有陛下,陛下在位已有两年,早该触及朝政,臣不能替陛下分忧的时日里陛下也当自勉,不过也不会累着陛下的,如今她们的心思大都在这上面……”
随着赵晋的目光,朱榆看到了桌案上的奏折,批注的地方毫无忌惮的行笔落墨,笔锋剑走偏锋,带有几分魔,就如行笔之人,赵晋做事向来随心荒诞,好在这段用君臣扯不清的关系朝中谁不烂熟于心口了。
赵晋行文虽然尖锐,毫不客气,可是奏折中的事宜却以允诺结笔,铺就在桌案的奏折近八成都是禀请朱榆充盈后宫,莫断了朱氏大统的谏言。
朱榆匆匆略过几篇,眉间已经皱起,自古帝王娶夫纳侍无可厚非,可是她实在看不懂赵晋到底想要干什么了,病态强占欲的是他,如今允准大开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