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菀宁的话无疑在戳虞兆的肺管子,再次提醒了他自落难之后,便被几个儿子霸占了家宅,赶出家门的事实。
余氏赶紧跳了出来,一面拿帕子拭泪,一面指着虞菀宁道,望向裴茗,“裴大人,你来替我和老爷评评理,她父亲千里迢迢前来投奔,每天担惊受怕,餐风饮露,只茶沿街乞讨了,她这是说的什么忤逆不孝的混账话!”
裴茗也站出来打圆场,“不是伯父想的那般,这中间定是有什么误会。”
虞菀宁看了裴茗一眼,冷笑一声道:“裴郎有所不知,虞家苛待我和阿娘,我和阿娘险些死在虞家,便是拜这对黑心夫妻所赐,这中间并没有什么误会。”
“你父亲养你这般大,也不求你能日日记在心里,时时想着报答,但你也不该对你父亲不管不顾,你便是不想管你父亲,也莫要摸黑我们夫妻啊!天地良心,老爷将你养大,没曾想你竟然这般狠心,裴郎君,你可要为我们评评理啊!”
余氏最擅长演戏,又最是会扮柔弱,以此赢得旁人的同情。
“那你们想让我如何做?”
余氏这才止住了眼泪,瞬间堆起了笑脸,“我和你父亲千里来投奔,只求能在长安城落脚,我看这林家如此气派,府中院落至少有百余间,不如这样,你替我们寻一间宅院,也不要太大,我和你父亲便住在林府,只求一个安身之处。这个要求并不过分吧?”
虞菀宁听闻只觉好笑,余氏态度转变如此之大,她如何会不知余氏的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
余氏便是看上了林家的权势和地位,想要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余氏为人贪心,心思又极为歹毒。
心里指不定又在憋什么更坏的主意呢!
“林家都是表哥说了算,你以为你是什么人,难道还能做林大人的主吗?简直就是个天大的笑话!”
“老爷,你看菀宁如今发达了,她就不认我们了,我们辛苦养她一场,没曾想竟然养出个白眼狼来,她不是我亲生,不孝敬我便罢了,可她是老爷的亲生女儿啊,难道她竟要眼睁睁地看着咱们死在外头不成!”
余氏以手扶额,又装出了那副柔弱模样,“我一路逃亡,又被当成难民被人四处驱赶,我和你父亲已经无家可归了,无处可去了。若你不管我和你父亲,那我们便只能死在林家的门前。”
虞兆听到要死,吓了一跳,他过惯了那种享乐日子,哪里舍得去死呢。
余氏赶紧对虞兆使脸色,虞兆心神领会,即刻拔高了音调,“菀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