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栀没有听错。
冲入王后寿宴、将她从板子底下救出的人,就是晏沁北。
晏沁北就是西凉王西沁!
桃栀这段时日一直唤他却得不到回应,原是他已经进来了。
只是,他居然忘了自己是谁。
他光给桃栀开小灶,却没给自己金手指,如今桃栀想攀个亲戚,无从下手,抱着他喊了无数遍师兄,不过得来他冷眼一瞥,然后将人推出怀抱:“七公主还请自重。”
他穿着华丽丽的王者之袍,与从前白衣飘飘的仙风道骨截然不同,一头黑发如瀑,帅出了新的高度,只是表情实在很臭,傲慢到拿鼻孔看人,声音中气十足,一点没有传说中的病入膏肓,“李朝不是还有个及笄的大公主吗?为何不是她嫁来?死了?”
和亲都过去那么多天了,正主才来质问新娘的身份,桃栀觉得好笑,针对师兄这毒嘴的人设,回怼得洒脱:“没死,但是我大姐她性格差、脾气臭、还有家暴倾向,关键是长得没我好看,所以我父皇秉持着品质为上、客户感受放第一的服务精神,把我送了过来。”
晏沁北看着这个因为得不到自己抱抱而满脸失落爬上床去趴着的小屁孩,冷嗤:“感受并不好,你小我十几岁,我若愿意,女儿都有你一般大了。”
“年纪小是我的错吗?你和我沟通有代沟吗?并没有!”桃栀撅着屁股,因为刚抹了药,还带着凉丝丝的疼,稍有动作就牵扯到伤口,她不敢乱动,努力维持着小狗刨坑的滑稽姿势,“人家心智成熟着呢!”
晏沁北唇角一勾:成熟?没看出来。
“王后到。”门外侍卫通传。
闻言,原本立得笔直的晏沁北忽然找了张椅子落座,然后端起一碗热茶沾了点水往自己脸上随意洒了洒,再自袖中掏出一小瓶膏状物抹在了唇上,最后捂着帕子开始咳嗽。
一个健壮的少年秒变额角沁汗、唇色惨白、身子佝偻咳个不停的病秧子。
桃栀全程看呆了,他这般作戏当自己不存在?
王后进门看到这一幕,忙使唤婆子给晏沁北擦汗,又端着养生清茶亲自给他喂了两口,待他不咳了,才坐定在另一头,小心翼翼地开头:“妾身想把李桃桃送回李朝,以安亲王丧子之痛。”
将将平复下来的晏沁北又开始咳了,这一回咳得连肺都要吐出来,甚至掩嘴的帕子在拿开后,赫然浸着一摊血。
王后见状,花容惨白。
“你连一个三岁的孩子都容不下?”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