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谨言干巴巴的脸颊,“那是,别人老了都是往宽了长,你那些七大姑八大姨都羡慕我呢。”粗糙的手指摩挲着女儿的脸,程兰又佯怒着说道:“季谨言,你说你,白养你这么多年了,脸上肉都没有。”
“这样多好啊,她就应该头上绑根红绸带,上书‘减肥成功’四个大字来昭告天下!”医生和护士们已经走了,从门口又进来了一个人,手里捧着一束鲜红的玫瑰,那架势,就跟要求婚一样。
“我说舅妈,表妹都醒过来了,您就应该擦擦眼泪,叫着我舅去大吃一顿。”凌安之进来把床头柜上原有的玫瑰换掉,又接着说道。
“你这孩子!”程兰笑骂了一句。
谨言早已瞪大了眼,直直地盯着凌安之手里红玫瑰,说道:“二表哥,你这花是不是拿错地方了?这应该拿去哄你的女朋友才是。”
“是啊,整天抱着一束花往病房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看女朋友来了。”程兰也附和道,眼中充满感激,“安之啊,这次谨言的事真是谢谢你了,要不然谨言也不能拥有这么好的养病环境。”
“没事儿!反正花的又不是我的钱,我就是个跑腿儿的。”凌安之摆摆手,满脸的无所谓。
“是季堂吗?”谨言的手半弯在嘴边挡住程兰的视线,用口型问凌安之。
凌安之愣了一下,突然一个俯身脸几乎都要贴到谨言的脸上,略微冰凉的手掌贴上谨言的脑门,自己一个人念叨:“没发烧啊?”
“哎呀,干嘛哪?”谨言一把将他的手拂开。
“没事。”凌安之起身,双手插进裤兜,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
“行了,你们兄妹俩聊会儿,我去重新买一份饭,刚才那份都洒了。”程兰拍拍手站起来,又问道,“你们俩要吃什么?”
“红烧肉!”兄妹俩异口同声。
程兰的食指戳上谨言的脑门,语气不容置疑:“你刚醒,只能喝粥!”
“妈妈~”谨言哭丧着脸撒娇,然而母亲大人全然不理会,径自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