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婢子,以及厨院婆子一共一百二十八人,实到一百一十人。”管事向她呈禀。
她落坐于宽大的太师椅中,雪白的狐皮垫子衬得她的肤色白如霜雪,也因此时初春,北疆的春虽没有雪,可依旧冷得刺骨。
“未到的十八人,可有向管事告假?”她声音不大,不轻亦不淡,可她的双眼锁住台下的管事,“仔细回答!”
“有,有九人记册告假。”管事很是精明,言语举止摆出的是恭顺之态,又显以几分不敢敷衍的忠诚。“另十一人不在此。”
“将这十一人以私逃家奴之罪,明日送去衙中,永不得入府!”她朝紫兮说去,“记下,明日去衙中核实是否入狱。”
紫兮从管事手中收过册子,一一记录。
“或,或许其间有人是在哪个嘎啦角落里睡沉了,未曾知晓突查一事。”管事瞧了一眼身后排排站着的仆从们,回转身子时当即跪拜求情道,“郡主年幼,还且宽厚一二,这私逃入狱可不是件小事。”
而此,她细细打量席下的管事,精瘦的身形,黑黝黝的脸上爬满皱纹,本该是府中最得势的职位,却因常年贪念过甚而焦化了神情。
“府中何时有此规矩,可于哪嘎啦角落里落睡?”她轻笑一声,极其蔑视的轻抬了一眼管事后,缓缓道来,“莫不是管事你私下定的规矩?”
“奴才不敢!”管事慌忙自悟自救般又将头叩于地。
“再者,本郡主幼年与否,都是你们主子,是当家主母嫡女,莫不是料理府中事宜,还需得你首肯!”
“老奴多嘴,鲁莽犯上,还请主子恕罪!”
管事的场面话说得极好。
她仰头望向天际,是为黎明前的黑暗,浩空中的星辰大已褪去,徒留下一棵启明星召唤破晓日升。
“府中仆从也不多,各院也有掌事,归集竟用了半柱香的时辰,可见平日里着实疏于教管,懒懒散散,规矩散了可不是件好事,你说呢?”
“日后一定严加训教,遵从主上,侍奉好主子们。”管事极其机灵,赶紧着朗朗上口道。
“没有日后,从此刻起,你卸去管事一职。我北疆王府的管事,不能是位无视规矩的老好人。”
“郡主,还请三思,黄霆可是王爷亲自点派的管事,在府当职已有二十余年,从未出过差池。”一妇人上前极有底气的阐述。
瞧此妇人已过不惑之年,着的是锦衣,是以府中婢子们的总掌事,行事也为目中无人,嚣张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