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恭低了低头,道:“爹,我知道我做事一向偏激,可这次不一样啊。”
顾振宇瞥了他一眼,道:“呵,我的儿子也知道认错了,你可别跟我玩这个障眼法。”
顾长恭又一把拦住他,郑重其事地道:“爹,当我决定当诱饵的那天晚上,我向景洛辞行,她苦苦地哀求我,叫我不要伤了她的舅舅。说实话,我的心真的软了,我只能答应她尽力而为。如果我们现在连她都保护不了的话,那我们未免也太惭愧了吧?”
顾振宇拍了拍他的肩膀,沉声道:“长恭,我也可以跟你交个底,凭你我父子俩,眼下和皇上的热乎劲,我去求皇上放了洛儿,他没有不同意的道理,可是你想过没有?洛儿要是在我们家里住长了,皇上的心里就不免有一丝怨恨,要知道卫坤觉毕竟把皇上得罪的太狠了!”
顾长恭听了,默了默,才道:“如果皇上的心里老是有那么一点点的不舒服,对我们家来说,岂不是抱着一个随时足以致命的祸根吗?”
顾振宇转过身来看他,道:“还不止这些,万一我们的某个仇人,拿这个来做文章,我是百口莫辩。”
柳姨娘听到这里,忍不住满眼惊惧地问道:“老爷,真有这么厉害吗?”
顾振宇瞪了她一眼,道:“以前的情况,你还没见识过吗?”说着,他又沉着脸对顾长恭道:“你以为卫坤觉倒了,我就可以睡大觉了吗?”
顾长恭抬起头来,一本正经地问道:“爹,你能告诉我,在我回来之前,你干什么去了吗?”
顾振宇闻言一怔,皱着眉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没问你,你倒问起我来了?我问你,你读的哪一本书上,教你这么问我?难道我们顾家就是这样的家风吗?”
顾长恭大声回呛道:“舍卒保车是我们顾家的长项,牺牲女人是我们顾家的家风!爹,你说是不是?”
顾振宇气得吹胡子瞪眼,道:“如果你自己忘了你自己姓什么,我可以提醒你一下,你和你看不起的爹一字不差,都姓顾!”
顾长恭怒不可遏,咬着牙道:“如果我们顾家都用自己的亲人的鲜血来染红顶子,我以顾家为耻!”说完,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顾振宇定定地望着他,道:“说得好,说得好,卫坤觉也这么说过,可当时我忍着,我知道那是我平生的奇耻大辱,恨得我多少个夜晚都睡不着觉,这种心境从来没有敞露过。我知道你好冲动,没有你不敢做的事情,可是后来总算咱们父子同心合力,把这个大仇给报了。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