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调和不失为一桩美事。
既能品鱼水之欢愉,冬日还有人暖被窝,她是有多想不开才自梳。
选择面窄,家世不容拣,那就挑一个最好看的。
总得占一头。
回过头来看,捡选半天,不过是嚼几口就没滋没味的甘蔗渣。
且人品略见一斑,床笫之间也不是很得她欢心。
钰姐儿想要,拿去就是。
古有孔融让梨,今有姐姐让夫。啧啧~她这个阿姊好生无私,裴姝默然哂笑。
略好奇,这辈子没了她保驾护航,他能飞多高?
上辈子她送他周道如邸的前程路,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倒是给他养出傲骨来了。
居然有脸怨怼她插手太多,牝鸡司晨。
他哪来的错觉,觉着没了自己一样能行。
那就拭目以待罢。
一番所思,然不过是将数个念头间连在一起,须臾之间。
裴姝唇角微微翘起,好整以暇望着对面相亲相爱的母女。
不知道小白花妹妹可否心中有数,她所觊觎的那位,功成名就的背后凝聚了她裴姝几多心血。
秦蔻容蹙紧眉头,轻抚着小女后背,冲长女劈头盖脸一通责备,
“你进来怎么不让人通禀一声,悄没声息的,当心惊着你妹妹。”
“这都快申时了,你还卧榻酣睡不起,如此惫懒懈怠,怎堪当大任。”
“不是我说你,前儿个你办的事,委实难看。那可是你七太爷家的嫡孙儿,你手起刀落半点情面不讲,说收权就收权。”
“你阿耶虽把族务交于你,可你到底是女子,还是不要过度弄权作势的好。”
“都是族亲,有些事何不妨睁只眼闭只眼,你事事较真,冷面寒铁不容情,岂不招人非议,惹人诟病。”秦寇蓉喋喋不休埋怨数落。
“大夫人......”姑娘不过是午间小睡了会儿,竟招来夫人不留情面的申饬,就没见过这么偏心挟私的娘,芸雀小嘴一张,欲替自家姑娘辩驳几句。
芸鹭忙在她后腰窝上拧了一爪,厉色警示她休要多嘴。
终归是姑娘的生母,纵有再多不满,断断轮不到她们出言置喙。
耳听秦氏不歇气的规训,裴姝百无聊赖把玩着团扇,环顾一眼屋中奢华陈设,意兴阑珊道,
“母亲,我公务繁杂,你不妨直入正题。”
这西苑飞檐亭阁,珠宫贝阙,居室摆件无一不是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