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抱着他能把水搅得越浑越好的心态。
他并无停顿的又道:“你甫一下山便派遣心腹嬷嬷前往闽洲,最初目的应当只是单纯想为家族开拓一条财路,只是后来你发觉国公府似乎和你心中预想出入太大,于是你及时修正规划,开始频繁出入采南院,随之你利用身份便利,将家中族老的窑场据为己有,跟着又借机拿走了秦氏的私产,送裴二郎前往奚越任职。”
“点串联成线,答案显而易见,你在铺一条域外海路连通国内水路,图谋掌控一国经济命脉。我猜,裴二郎若得用,你下一步就是扶持他走上封疆大吏的路罢。”
光有财力空无权势,下场大抵会很惨,尽管她的身份沾了一个贵字,小打小闹或许无人打她主意。
但若到了富可敌国,浑身冒金光的地步,盘根错节的世家权贵们必将联手对她进行围剿,分而食之。
恶虎也怕群狼。
要击退蜂拥而至的鬣狗就得手握让人见之心惧的利刃,方能叫人轻易动她不得。
她落的子无一废棋,谢显从迷蒙事态中抽丝剥茧,渐渐明朗之后,都不由感慨她这个操棋手的精妙手法。
她,意欲构建与各方抗衡的势力,以保障自身权益不受侵害。
她,所图甚大!
域外海路既是源源不绝的财路也是她的退路,她在落第一颗子之前就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
谢显深知,目前他所窥到的不过是棋盘上的一隅而已。
倘若她心中野望,真如他料想的那般,是掌控整个国家的经济命脉的话。
那么一个地方上的封疆大吏还不足以撑起全局,她必然会在朝堂上有所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