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君娇败兴而归,留下了满面疑云叹息不已的国子监官员。
衍圣公摇头连连,郭祭酒责备道:“左司业岂能妄言?”
包元乾淡淡道:“诸位还没看出,这个小郡主便是来寻茬的么?她托词求业,实则问责于我,今日下官无论授业与否都难逃其责。”
他们也不傻,方才听到沐君娇以肃州之战责问包元乾,便已了解大概。只是这沐小郡主乃是何等身份,于彦昭几人只是认为包元乾不该出言顶撞。
包元乾成天给朱棣当孙子,拍一些违心的马屁就够烦了,冷不丁又跳出个小郡主寻自己麻烦。他不敢顶撞朱棣,还不敢顶撞你沐王府的人?
一个后世之人,心中本就无古人传统的尊卑,他是受过众生平等的熏陶的。你让我一个武官传道授业,这事儿闹到哪儿去也是自己有理。
包元乾作揖道:“此事是我一人所为,怨也怨不到诸位头上,更不会牵连到国子监。”
他不想与这些书呆子纠缠,轻叹一声便不再逗留。
包元乾原以为这晌午得罪的沐君娇,这不到下午便会整治自己。不过一日公干结束,他也没能等来处置。
他索性收拾收拾杂乱的心情,便欲回朝集院。
“司业!”一声呼喊,自后方传来。
包元乾扭身看去,只见一个头戴四方巾的十余岁男孩,背着书箧,一身干净整洁的绸缎衣裳快步跑来。
包元乾从未见过此人,应当不是广业堂的学子。他看着这张陌生的脸,有些皱眉不解。
那监生只有十四五岁,跑至包元乾跟前作揖道:“司业,敢问司业是否姓包,大哉乾元的元乾二字?”
“正是。”
这监生见包元乾确认,不由地大喜过望地作揖道:“果真是司业您,学生名唤罗法尚,直隶苏州府人。如今在国子监弘志堂学业,司业闻名国子监,学生这才知晓。”
“哦,你有何事寻我?”包元乾到此刻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自己或许这些时日在国子监动静折腾大了,让这其他五堂的也知晓了自己名字。
罗法尚见他一副懵懂模样,便作揖笑道:“司业好忘性,难道记不得肃州卫的湖海散人乎?”
包元乾听他这般说,立时便知道这罗法尚来头不小,他连忙道:“你是罗老爷子的后人?”
罗法尚点头微笑道:“如假包换,我是其三世曾孙。”
包元乾见是罗贯中的后人,出现在这国子监也就不足为奇。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