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方伯?”杨旭一愣,看来这胖老头就是燕州布政使萧延了,难怪穿着比苏修还高一级的二品官服。
在周朝布政使是官方称谓,同样也俗称藩台、藩司、牧伯、藩宪、方伯。
杨旭眼见来人竟是燕州布政使,心知对方定有紧要公事相商,自己应当避嫌,于是便想找个借口退去,待苏修忙完公事再来献制盐法不迟。
没承想刚刚走出客厅,就听到苏修那声震瓦砾般的阵阵暴喝。
“竖子,匹夫,废物——!”
“他郑永昌到底是干什么吃的?!带着三千百军士押送粮草,竟能让几百个突厥斥候给劫了?”
“还有三千对几百,优势在我,丢了粮草,他不去厮杀夺回,竟然还敢领军回到燕州求援,这一来一回几百里路,就算给他援军,难道还能夺回粮草不成?”
“郑永昌这误国误民的匹夫、废物、狗杀才,老夫定要亲自斩他狗头!”
苏修暴怒地在院中拎起一把大砍刀,作势就要前去砍人,却被边上的萧延死死拦下。
“苏大人啊,现在可不是杀人问罪的时候,朝廷派来的督粮钦差还在咱们衙门里坐着呢!”
萧延死死拽着苏修,连哭带嚎道:“此事一旦宣扬出去,叫那督粮钦差知晓,你我身为燕州父母官,可全都脱不了干系啊!”
“你说什么——?!”
苏修闻言更怒:“如此大事,你莫非还要瞒着朝廷不成?萧延啊萧延,老夫本以为你不过是贪财好色罢了,没想到你竟然还敢欺瞒朝廷,你这是欺君大罪你可知!”
萧延被他骂得脸都青了,但拽着对方的手却死都不肯松开!
“苏大人,事情败露,萧某死不足惜,可大人不日就要调回京师,难道甘愿这东山再起的大好机会尽毁于此么?”
闻此,苏修脸色微变,萧延见状似乎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梗着脖子继续叫道:
“大人你可是与萧某一同在那押运粮草的将佐任命行文上签了字的,此番若遭追责,萧某和大人可都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啊!”
“还有,还有此刻我等前去认罪又能如何?前线大军还不是一样缺粮?为今之计可不是论罪杀人的时候啊苏大人!”
“而是应当尽快补齐粮草给前线送去,特别是那三千斤盐和五百石醋布,前线大军可是短缺此物久已!”
“此番你我若是不抓紧将这缺口补上,导致前线打了败战,令那突厥大军破关南下屠戮百姓,可就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