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后,才看到一扇几乎和墙融为了一体、差不多一米宽的木门板,门后面用一根足有成年人大腿粗的木杠子抵着。
“门是从里面关着的?”他揉揉眼睛,瞬间就惊喜了,接着也不知道哪儿迸出来的潜力,一股脑就从地上爬了起来,三两步跳过去,咬着牙把这根死沉死沉的木杠子推到了一边。
木杠子重重翻在了地上,溅起大片灰尘。
许善一边咳嗽着,一边用力拉开屋门,这扇相当厚实的木门发出了牙酸的吱扭声音。
外面天色一片浅蓝,似乎将明未明,他更为惊喜地往外迈了一步,想去看谁在窗户外说话,可忽然间,一阵黑风迎头就扑了过来,瞬间冻得他整个人都僵硬了。
接着,他就看到一柄高高举起来的大砍刀,直接朝着他当头劈下。
一团清辉猛地自他胸前炸开,在大刀劈下前将他层层包裹住了。
“啊!”
许善猛地坐起身,眼里惊恐万分,后知后觉一般:“救命啊!救——啊?”
可是救命的话再一次刹住了车,他低头瞪着身上的毛巾毯,眼睛瞪的像两只铜铃,接着又赶忙往周围看去。
天花板上的吊扇依旧吱扭吱扭转着,朱红色的箱子好好放在茶几上,沙发,凳子,雪白的墙壁,墙壁上的挂画,挂画下面的吉他盒子……屋里到处是熟悉安心的味道。
就连外头的响雷,呼啸的大风,听着都无比可爱亲切。
犹如一场大梦初醒,又像溺水前挣脱出了水面。
许善瞬间就热泪盈眶了,像瘫软泥一样躺倒下去,枕在软绵绵的枕头上,深深吸气,呼气。
原来是个恶梦……妈呀!可真是吓死老子了!
刚才那口朝他劈过来的大刀那么的真实,以至于现在都让他忍不住发抖害怕。
他把手放到胸口,摸到了那枚温润冰凉的白色玉坠,举到眼前。
玉坠仍旧散发着清濛的光芒,只是似乎要比梦里见过时要暗淡不少。
“如果不是做了个恶梦,那一定就是你救我狗——”
“泣泣泣……”
女子低低的啜泣声忽然在他耳边炸开。
冷气嗖嗖的吹,整个客厅的温度仿佛一下子就降到了零下。
他整个人瞬间僵住了,脉搏数开始蹭蹭往上涨。
120、160、170……
抬头,再抬头,眼睛一点点上瞄,瞄过了天花板,再瞄向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