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大喜的绣花红裙就飘在离他脑袋十厘米不到的半空,空荡荡的下摆,空荡荡的衣袖,空荡荡的红盖头下,是幽幽咽咽的哭泣声。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刚才还黑漆漆的屋子,忽然亮堂了许多,只是这光,鲜红鲜红的……
许善的头发直了起来,耳边响起的是越来越快、越来越大的心跳声。
“咚咚咚咚……”
“啊!”
凄厉的惨叫声中,许善猛地坐起了身,惊骇欲绝。
“有……啊?”
嘴里的惨叫声又双叒一次变了调,就像一只被掐了三次嗓子的打鸣公鸡,许善眼睛瞪出铜铃大,环顾四周的黄土墙,还有白纸窗格子,真是下巴都要掉地上去了。
他僵硬低头,看着身上发馊的衣服,又不死心的闻了下味道,再次一个劲儿干呕了起来。
他又试着抬抬腿,顿时就疼的咬牙,这痛感来的太猛烈了,他忍不住哎呦一声,一头仰倒,脑袋磕在了后面的黄土墙上,倒是不怎么痛。
他就保持着这样仰倒的姿势,两眼呆滞。
咋、咋又跑这儿来了?
这个时候,房间内又一下子暗了下去,外面一个明显压低的声音又一次传进了耳朵里:“开门,是我。”
听到这句话,许善猛地抖了下身子,接着立刻就不动了,瞪着眼睛,又惊又气又怒又不敢出声。
就算再搞不清楚状况,也不能把他当傻子这么玩儿吧!
开门再给你一刀劈了?开、开你奶奶个腿儿的门!
他绷着身体,还捂住了口鼻。
“开门啊!”
外面的人低声催促着。
许善充耳不闻,眼睛紧紧盯着窗户,一手捂在心脏上,要是有可能,他真想把加速的心跳声也给盖住。
也幸好这窗户小,钻不进来人。
他就这样和外面的混蛋僵持住了,也不知道过去多久,白纸窗户终于又亮了起来,站在外面的人总算离开了。
他顿时瘫倒在土墙上,心跳估计都170了,背后满是湿凉。
他咬着牙,忍住双腿的酸痛,从枯草堆上挪下来,小心站在地上,还低头看了眼地上的桶。
桶里面依旧不忍直视,不过外面的地上倒是没什么东西。
他忽然愣了下。
要是没记错的话,先前他应该是吐了一地来着。
而且时间上感觉也有点不对?就像是回到了几分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