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可是吓死婶娘了。”
沈君承才在丫鬟的搀扶下缓慢的坐起,红纱覆眼,遮住了他的情绪。
扯了一个病弱的笑,道:“沉疴旧疾,劳婶娘担心了,君承不孝,现在已经没事了。”
“嗯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刘氏的声音听着真诚又担忧,只是表情,却淡的出水。
反正是个瞎子,做个样子就算了,怎的还真要她为这瞎子做出一副掏心样不成。
沈君承透过覆眼的薄纱,看着眼前“慈爱”的婶娘,唇角划过一抹一瞬即逝的笑。
就这么你来我往,“婶慈侄孝”一场,刘氏打算起身走了。
走时,她还不忘试探一番,“承儿呀,这新娘子是婶娘的表侄女,婶娘千挑万选找高人算过的,是个旺夫相,且与你生辰八字极为符合,绝对是你的良人。”
“就是出身商户,有点委屈了你,但是,若能冲去你的霉运,于你身体有益,咱也就别介意了,你说是不是?”
沈君承安眉眼微垂,覆着的红纱敛去了眸子里的淡漠,莞尔道:“是,婶娘一片美意,君承明白。”
刘氏装作欣慰道:“嗯,你明白就好,婶娘也就怕你多想,以为沈家不在乎你,你可千万别这么想,你二叔一直都非常疼你的,这次不是归途耽搁,你二叔一定赶得及来参加你的婚礼的。”
沈君温润一笑,表示理解。
刘氏看着他谦顺的模样,唇角弯起,而后又道,“那待会儿吃了药,若是无碍就去看看新娘子吧,新娘子可一直在等你呢。”
刘氏一走,潮声就过来,将青禾的行动报了上去。
沈君承微微嗤了一声,不愧是她,一贯下作的套路,难怪刚刚走时还特意暗示他去看新娘子,生怕他称病不去洞房。
潮声恭敬问道:“爷,要处理掉吗?”
沈君承顿了顿,唇角勾出一个笑意,“不必,将计就计。”
“是。”
戍时初,夜幕慢慢的笼罩了下来。
走廊上挂着红色的灯笼,在风中微微摇曳,红色的绸带兀自飘零,白天热闹的气氛,轰然散尽,只余无限的安静与萧索。
沈君承一步三咳的,在丫鬟的搀扶下穿过走廊,来到新房门口。
另外两个丫鬟忙有眼色的推开门,吱呀一声,门又被关上,隔绝了一切视线。
大红牙床上,苏安安盖着盖头,双手合握,很是标准的闺秀坐姿。
尽管对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