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但是该有的礼仪,苏安安并没有懈怠。
沈君承瞥了眼新娘,眸色淡淡,看不出情绪。
手中盲杖轻点着地面,发出沉闷的声音,苏安安只能看到他的鞋面,往前缓慢的走着。
就在她以为他是要摸过来掀盖头时,忽然看他掉转了方向,而后温温道:“盖头劳烦夫人自己掀吧,为夫眼睛不便,便是掀开,也看不到你。”
苏安安略微诧异,以为越是有残疾的人,往往越是忌讳,没想到,他说的如此淡然。
柔顺的应了一声,“是,”她掀开了盖头,视线明朗,终于看清了新郎的样貌。
肤色冷白,发色很黑,唇薄,鼻梁挺,下巴轮廓流畅,眼眸被红纱所遮,看不清全貌,但是红烛葳蕤,愈发衬的他身形单薄,一眼望去,倒是一副病美人的姿态。
打量了一瞬,她的目光落在他覆眼的红纱之上。
听说这位少爷得了眼疾后,遇到强光眼睛会流泪,所以,即使瞎了,白日仍然会覆上白纱,久而久之,成了一种习惯,周边的人也都习以为常。
大概是今日大喜,那白色的纱被换成了红色。
收回视线,她缓缓走来,看着桌上的酒壶,提起开始倒合卺酒。
本是新郎做之事,奈何他眼睛不便,只能自己来倒。
沈君承不语,余光瞥着她倒酒,又看着她的衣袖,看她何时下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