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忧心忡忡的西装男不同,插话进来的这个瘦高条主要做的是钢材、冶金及其他材料生意。
由于他名下的产业与一众废土同行相比还保留着“较高”的自动化程度,勉强摘掉了劳动力密集型产业的帽子。因此对瘦高条而言,能有低价的奴隶供给当然最好,但万一哪天市场发生变故,他倒也有信心继续经营下去。
只是道理虽然没错,但这话落在另外两位裁判官耳朵里就不那么中听了。
“话可不是这么说,‘自救会’那帮人要是真来了,恐怕不会给你改弦更张的机会。他们八成都憋着革你我的命呢!”
“切…任何人都有个价格,只要双方达成一致,有什么谈不下来的?”
“说得好听,老子看你天生就个二五仔!”
“你tm再说一遍?”
“干什么?老子怕你不成!”
“淦!”
眼看三人话不投机,即将演变成暴力冲突,走在最前面的中年人却完全没有阻止的意思。
他捏住拐杖把手,轻轻敲了敲脚边的石砖,镀铬手杖立刻与石板碰撞出“哆哆”轻响…
与内城喧嚣繁华的噪音相比,那沉闷的“哆哆”声原本微不足道,偏偏此时却多了几分终结一切争端的力量。
——这不是超凡的奇迹,而是权势的投射。
直到三人彻底收起声势,老老实实站到中年人身后,掌控头陀岭能源命脉的周琮荣才终于开口。
“要吵也等关起门来再吵,今晚还有正事儿要办。”
“是,周先生…”
西装男和鹰钩鼻低头认错。
而与周琮荣私人关系更密切一些的瘦高条则顺势接过了话茬。
“周先生,今晚约在夜莺见面是为了严凤那个女人的事?她又对海关的违禁品检查有什么意见?”
“呵,如果只是这么点儿小事,我也不用把大家都请来。”
周琮荣轻蔑的掀了掀嘴角。
他的嘴唇极薄,这么一笑,简直神似吐信的毒蛇,叫人不寒而栗。
“你们还不知道吧?严凤最近正在游说市民委员会委员——她想当头陀岭第五位裁判官。”
“...”
一言落下,在场众人的神色却各有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