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这个冒着热气的碗,里面的褐色液体散发着淡淡的香味,他没有喝,只是看着眼前这位上了年纪的老宦官。
那老宦官见状,说道:“万岁,这是太医院孙御医开的方子,说是能安神静心,万岁喝了罢。”
朱祁钰装作迷迷糊糊的样子,问道:“如今是几何时日呀?”
这老宦官一听就慌了神,急忙道:“万岁真是惊煞内臣,现是正统十四年十月丙辰日亥时了。臣是成敬,万岁可还记得?”
朱祁钰老神在在道:“朕当然记得,十月丙辰日了,大兄羁北也快两个月了。想前日,朕只恨自己无能,让兄长在中秋时节不得已北狩,至今屈居北元残部。思慕,朕让你日后时时刻刻提醒朕,此仇,朕必报之!”
成敬眼眶已是有些润湿了,他曾得宣宗章皇帝不杀之恩,自是不希望章皇帝的两个子嗣相互争斗。陛下有如此之意,足矣!
成敬道:“臣必当尽心竭力,万岁亦需保重龙体,明日还需祭祀,还请万岁服药。”
朱祁钰终于没办法了,只能捏着鼻子喝了药。
一碗饮毕,朱祁钰问道:“朕此番,外臣不知道吧。”
成敬道:“这是自然,万岁闻变,心忧国事,怒急攻心,别说外臣了,内臣也不知道。这时,京城正忙着防备众虏进犯呢,臣怎能坏了军心呢?”
朱祁钰道:“朕想着,这紫荆关离京师实在是太近了,紫荆一破,虏寇西入,京城危矣!”
成敬道:“万岁不必担心,兵事自有于尚书操持,万岁昨日不是才授于尚书'提督各营军马'吗,有于尚书在,定能叫那也先有来无回。”
朱祁钰道:“朕自然不怀疑于尚书的能力,奈何这千头万绪,都由于尚书主持,思慕可知诸葛孔明因何而亡?”
成敬道:“臣自知诸葛孔明力竭而亡,但如今宇内都没有胜过于尚书的了。就说通州调粮,先前还有人说调不来,于尚书良策一出,现在京城可还缺粮?再说那土木一役,我大明精锐尽丧,连四朝重臣英国公都督张辅都殁了。于尚书不出,天下何如?”
朱祁钰道:“朕也知道是这样,但于尚书身体又不好,素来有痰疾,朕见他如此操劳,实在是于心不忍,这真是人才用时方恨少呀!明日还需祭告列祖列宗,朕怎么有脸去见那列祖列宗呢?”
成敬道:“臣从陛下居潜邸时就任讲读了。陛下那时就颖于常人,此番又有良臣相助,定能逢凶化吉,列祖众圣想必也不会苛待陛下。”
朱祁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