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扬脱掉里衣的那一刻,陈医令惊得连连倒退了好几步才站稳。
不仅是后背布满了陈旧的疤痕,道道纵横交错,连大腿和上臂内侧也有十几道明显的疤痕。
有鞭伤,也有些明显就是刀割的痕迹。
作为医者,陈医令很清楚这些部位都是人体痛感比较明显的地方。
所以,这些不是普通的伤痕,而是故意虐打留下的。
梅雪没什么表情,只认真地盯着沈清扬的身体看。
沈清扬只穿了一条短裤,他身材高大,躺到床上后,脚几乎要抵住床尾的雕花立柱。
替沈清扬去请梅雪的那个军士一直站在床边,梅雪又叫了九儿进屋,对他们两个说:
“我和陈医令可能要忙碌很长时间,如果我们的脸上和额头上有汗,你们两个要及时替我们擦拭。
记住,要快而且准确,不要碰到我们的手和眼睛。”
那军士和九儿都急忙应下,梅雪便开始反复净手,和当初给李瑾之取异物时的流程一样。
陈医令大为惊奇,但不敢问什么,自己也跟着梅雪做了一遍。
梅雪说让他帮助缝合伤口,这倒不是什么难事,可这位沈大人坚持不用麻醉汤,就让陈医令觉得害怕起来。
说是会有十几处伤口呢,这样生生地割下去,再从肉里面把针取出来,人真的不会疼死吗?
梅雪手里的刀片轻薄细小,散发着亮闪闪的银光,她的眼神终于从沈清扬的身体挪到他的脸上,淡淡地问:
“沈大人,你确定不用麻醉汤吗?我一旦动手,至少需要一个半时辰。”
沈清扬死盯着梅雪,冷哼了一声说:
“别废话,开始吧!”
梅雪还是面无表情,让九儿叠一块帕子给沈清扬咬在嘴里。
刀刃滑过麦色的肌肤,立刻就有血涌了出来。
梅雪的表情毫无变化,眼神仍然专注地盯在伤口处。
九儿和那个军士都不敢看沈清扬,只各自盯着陈医令和梅雪的脸。
陈医令觉得自己的双腿开始发抖,梅雪也不看他,只淡淡地说:
“前辈,只要不伤到动脉,就不会危及生命,这一处马上就好,你缝伤口的时候要仔细,决不能有失误。”
陈医令还未来得及答话,梅雪手里已经多了一根连带着血肉的长针。
她把长针扔进盘子里,站直后双臂平伸开,右手的刀片并不放下,只用眼神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