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像碰触的是绝世珍品似的,疼惜的查看着与甘棠一身瓷白皮肉格格不入的伤。
“妹妹呀,你在闫隆经了这么一遭事,会怕这座城吗?你若怕了,我可怎么是好?”少年郎似笑非笑,眸光流转间尽是顾盼神飞,自信张扬极了。
那是将将成长的有些样子的少年遇着自己过分喜爱的人时才会有的眼神。
可惜,甘棠意识模糊,半点没接收到这少年郎的情深缱绻。
……
风惊了素色经绞罗帷幔,似是想趁机窥看一番那连睡相都娟好静秀的标龄女子。
女子缓缓睁开剪水双瞳,在床上翻了几次身,过了会儿,她干脆做起身,屈膝靠在床桅边。
又梦到三年前那一夜发生的事了。
甘棠自那日大胆的和外祖母禀了心事后,就一直在做这个梦。
当年救下她之人,姓吕,单名一个循字。
吕循身份贵重,乃当朝一等国公长子,世袭罔替国公爵位,当年寥寥几面,她都是喊他世子,从无逾矩僭越。
虽礼数上无逾矩之处,可自甘棠孝期过,除了服,当年接了她来身边教养疼爱的外祖母说起她的婚事时,她总会不由自主的想起那人品高贵的男子。
今年他十七岁了,尚未娶妻,便是亲都不曾订过,所以甘棠犹犹豫豫,不甘不脆的迟疑大半年后,与外祖母表明了自己藏在心底的女儿情丝。
三年前,甘棠外祖一家得知女儿女婿,长外孙都横死于人祸,侥幸活下来的外孙女儿还差点被府上奸邪之人卖到那腌臜地方,他们就把甘棠接到离帝都闫隆城有千里远的西川教养。
甘棠虽是外孙女,但外祖一家氛围极好,她在西川几载,在外祖一家的呵护下也渐渐走出幼年失怙的阴霾。
在西川的时光愉快轻松,她也无知无觉的到了标梅之龄。
旁的人家的女孩儿,在十四岁这个年纪,多数已经定下亲事,而甘棠因为孝期,前几年连外客都不多见,甘棠外祖母深怕将甘棠耽误了,自甘棠除了服,就立刻招呼起甘棠的亲事来。
时下的女孩儿,哪能提自己的亲事,若真提了,多是要被家中长辈责骂一番的。
但外祖母十分包容甘棠,并未对甘棠有任何不满,考虑几天后,便派了人去闫隆打探消息。
西川与闫隆遥隔千里,派出去的人,都两个月了,还未有半点音信传来。
对于甘棠这样恪守礼教的大家闺秀来说,把自己的女儿情丝表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