绞盘的扭力,足够把装进绳套里的抹香鲸都搅碎吗?”冲上须弥座的源稚生疾风骤雨般呵斥,“三分钟之内我要看到问题解决!”
“我们已经断开主绳启用副绳了,但副绳起作用还需要一段时间。”
“还有什么备用绳索一起用上!”
“不行,一旦多股绳索从不同放向给深潜器施加力量,会把舱体整个撕碎。我们已经把绞盘的马力开到了最大,百米之内的深度已经部署了蛙人,至少能确保一小部分范围中,安全绳索是正常的。”
“那就抓紧时间!”源稚生没有再啰嗦。
他一把抓住了樱手中的雨伞,登上了须弥座的最高处。
夜叉在底下释放信号,六座须弥座的所有灯光接到命令都聚焦于他,连同风雨中那些直升机与水警船一起,四面八方天上天下仿佛世间所有光源都拱卫着他。
源稚生站在暴雨之间,伞面成股落下的雨幕背后,黄金瞳中火光冲天。
“神马上就要醒了。为了这一天我们已经等了千年。”他提起高声说,“人们说用十年磨一剑可以磨砺出举世无双的名剑,我想问一问,那用一千年磨砺出的剑能不能斩下神的头颅?”
“可以!”雨中聆听誓师词的人都高声应和。
必须可以,也必然可以。
这是蛇岐八家的宿命。
“今夜就拜托诸位了。”源稚生向四方依次鞠躬。
没有人能承受这种大礼,千百人同时深深向源稚生鞠躬还礼。
下一刻人人各就各位,从大口径机枪到速射炮再到鱼雷,原本遮掩的重武器也全部暴露在外。
“稚生你现在做得还真是不赖啊。”橘政宗苍老又慵懒的声音忽然在源稚生耳边响起,“比我当年可是强太多了。”
“老爹你那边情况怎么样?”源稚生摁住对讲机大声问,“三分钟……不,两分钟。两分钟之后我们就可以接你回家!”
“挺好的,只是它们有点好客,不过看起来还不算太饿,暂时没有开罐头的打算。”橘政宗默默躺在深潜器的舱体中回答,在他面前尸守环游而过。
他能够清楚地看到观察窗外那些熔融的黄金瞳。
“坚持住。”源稚生想要说些什么可以振奋人心的话,但事到如今脱口而出的言辞却如此苍白又空洞。
“会的会的,能活着谁愿意死呢?你小子还真是啰嗦呢。”橘政宗拇指摩挲着崛川国广的刀柄笑笑回答,“岸上天气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