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的弓弦就已经张开到再无法拉动的地步了,情绪继续淤积下去只会把弓弦绷断。他觉得这股情绪已经足够带着刀刃一刀斩下王将的头颅,所以他没有摆出自己修行的剑道中最熟悉也是最暴戾的四乡八番·罗刹鬼骨起手,而是选择最直接的居合。
闪电撕裂云层,一瞬间把黑夜照亮如白昼,电光映照着高处王将同样苍白的面具,也映照着悬浮在王将身后的数十把蝴蝶刀刃,刀刃在极静与极动之间陡然切换,旋舞如风暴。
不知何时矢吹樱已经绕到了王将身后,她穿着黑色的紧身衣用长腿钩住绞盘底座。如瀑的长发倒挂下来散开,她此刻散发着一种花瓣在少女脸庞上缠绵的风情,美得近乎妖媚。
在源稚生身边是她大多数时候都是身穿职场OL装的秘书,但潜入和刺杀本来就是忍者的老本行,杀人也是只有几岁的她能从战场上活下来的唯一依仗。
樱能够轻易把心跳声压制到微不可闻的地步,让风雨遮盖自己的身体热量。
但暴起时她又能迅速迸发出让人侧目的能量,心脏以超过每分钟二百四十跳的频率把龙血泵向全身,言灵·阴流顺着风势展开,蝴蝶风暴倾落,风暴的尽头是身前的王将。
久久锁定着王将水月部分的源稚生在这一刻同时动了。
轻薄的蝴蝶围绕着王将起舞,喉结、眼瞳、鼻腔、太阳穴……舞蹈每一次的落点都精准地锁定了人体周身最脆弱的地方,刀刃上涂抹了神经毒素,边缘泛着黑色的光泽,在坚硬的鳞甲碰撞出不灭的火花,刀身折断成两截后又像是片片凋零的灰烬。
源稚生发出沉雄的气合,他踩着雨水高高跃起跳过了巨型绞盘,两人之间杠杆般的平衡被打破了,拔刀的武士以狮子示现的姿态向世仇当头斩下。
刀光迷蒙,童子切在雨中斩出直指王将的脊椎,几乎在这一瞬间另一只手上的蜘蛛切砍进了王将喉咙。双刀极快,风中响起尖啸,一旁辅助的樱甚至看不到刀刃的弧线,只能看到两片连绵的月光一同落在王将身上。
传世的名刀加上暴怒之下的皇血,这一次王将再没有用黑齿去咬住刀刃的机会了,连他自己倚仗的钢铁之躯都被狠狠斩开。
王将被两股巨力压制得一路踉跄后退,皮鞋磨破,双足在地面上摩擦出两条浅痕,最后直至撞上墙面,被刀刃死死抵住。
刀刃斩开血肉在骨头上“嘎嘎”作响,源稚生抵住双刀沉默着发力,从每一根肌肉纤维中把力量榨出压到这一场的赌桌上。
源稚生能感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