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给我从我的脑袋中滚出去。”
“可以,可是你是谁呢?这里又是谁的意识?”
“我是谁?这是谁的意识?”
……
数百米的高空中,一道黑影从云层中冲出又很快重新隐匿。
渺远的天际线和头顶的天空之间划出让人眼花缭乱的白线。
李赤皇仰头望着许朝歌张开黑翼飞远又飞近,环绕在手腕处的火龙即生即灭,从许朝歌身上他察觉到了一股极度陌生气势,像是远古的君王重临睽违已久的人间,沧桑而庄严,和平常的许朝歌截然不同。
许白帝双翼鼓荡想要上前阻拦疯魔状态的许朝歌,但思忖一番还是放弃了,这种情况下她也束手无策,只能等待许朝歌能否重归理智。
“看起来许朝歌身上发生了什么变化。他很痛苦,痛苦的根源在于自己的大脑?意识?理智?”李赤皇摸着下巴猜测,“他不会和源家的人一样都有第二人格吧。”
“虽然我不了解这个堂哥,他确实姓许不姓源。”许白帝冷冷回答。
“王将在源家两兄弟的脑袋里面实施了脑桥中断手术,谁能保证游离在你们视线外这么多年,许朝歌没有被人动什么手脚。”李赤皇屈指敲了敲自己的额头,还是笑笑说。
许白帝没再回答,一脚狠狠跺碎了冰面,伸手从四溅的碎冰上抓住了一块,背后双翼振荡带起一阵狂风瞬间消失在李赤皇眼前。
一块碎冰被扔向须弥座上的广播,喇叭爆裂开来,传声器裸露出来,被雨水一浇只能发出怪异的音调,周围的梆子声烟消云散。
失去了蛊惑人心的音乐,绘梨衣眼中的神情在尾音中迅速切换着,从君临天下的女皇重新变回那个孱弱的女孩。
切换过程中她的意识也陷入了茫然,一直维持的审判领域失去稳态,四面的冷空气在领域中剧烈震荡着,须弥座上的冰层抖动起来,一场终末的风暴还是在酝酿。
许白帝倒提着昏厥过去的恺撒从海水冰面向须弥座飞上来。
此时恺撒的情况比直接死掉的楚子航更好一些,不过好不了多少。
暴走的绘梨衣可以把一辆兰博基尼掀飞出去,被这种程度的巨力砸进浮冰之间恺撒侥幸还活着,但胸膛已经在重击之下坍缩下去,肋骨不剩几根完好的,脑袋垂落贴近凹陷的胸口,颈椎似乎都歪了一截,胸腔内的脏器也不知道还有多少能照常跳动,A级血统勉强维持着他的性命。
从前热亚那海湾上的少年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