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滑稽表演(2 / 6)

黄幡绰、李可及、李仙鹤、张野狐、曹叔度、刘泉水、范传康、上官唐卿、吕敬迁、冯季皋、孔乾饭、刘璃瓶、郭外春、孙有态、周季南、周季崇、刘采春等。这许多演员,各有自己擅长的节目,记述者还能隐示出他们的艺术品位,从中很可想见当时的繁荣景象。一般认为,其中的黄幡绰可称为唐代的第一演员,深得唐玄宗宠爱。

参军戏的滑稽表演,其基本格局是两个角色的有趣问答。这两个角色经过化妆,大多置身于特定的戏剧性情境中,与后代那种让演员基本保持第三者身分的曲艺说唱节目(如相声)有所不同。这两个角色,职能相对稳定,一个是嘲弄者,一个是被嘲弄者,实际上已构成“行当”。仍然可能是那个被嘲弄的参军周延太著名,被嘲弄的行当就被称为“参军”,而嘲弄者的行当则被称为“苍鹘”。不少戏剧史家不无根据地指出,“参军”这一行当,相当于后代戏曲中的净角,“苍鹘”这一行当,相当于丑角。李商隐《骄儿》诗中有“忽复学参军,按声唤苍鹘”之句,可见晚唐时代连儿童也能按照既定行当来摹仿参军戏了。

我们记得,先秦优人,担负着“谈言微中,亦可以解纷”的职能,但主要的讽谏目标是最高统治者。他们卑微的身分和嬉乐的技能,使最高统治者对这种艺术化的讽谏便于接受、乐于接受。及至汉唐年间,随着凛然的封建权威的建立,官僚机构的扩大,政治生活的进一步严峻化和复杂化,统治者更乐于接受的,是对于下属群僚的讽刺了。“谈言微中,亦可以解份”的职能还存在,但所解之纷,主要已不是最高统治者本身遇到的在政治措施上的症结,而是庞大的下属机构中的弊病了。这种转变带有历史的必然性,而从艺术的角度来考察,则是给优人们带来了较大的自由。试想,当先秦优人们当初要以艺术方式来直接讽谏上方皇座上的最高统治者的时候,即便有着安全的许诺,毕竟也只能谨慎为之。优孟扮演一个孙叔敖,费了多大的心思,冒着何等的风险!而当他们转过身来,秉承着皇帝的旨意,来讽刺僚属的时候,其间的重重束缚当然就从根本上缓解了。无论如何,“谈言微中”的谨慎态度,可大为减小。基于这一背景,由汉至唐的这类滑稽表演,必然要比先秦优人的活动恣肆、放达、松快、透彻。

创作上的自由,总是艺术和美升值的重要阶梯,尽管这种自由的来源是复杂的。

正是这种自由,使滑稽表演的演员由一人增加为两人以至多人,同时也便出现了戏剧性的情境。古优的最高表演形态优孟扮孙叔敖,只有演员一人,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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