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逵眼见郑福松面露痛苦之色,知道这个侄子读四书五经多年,骨子里已经是士大夫了,最是难以面对忠孝不能两全的境地,而他实在疼爱侄子,于是说道:“福松啊,现在你还年轻,只能隐忍。”
“隐忍什么,隐忍父亲的损公肥私?”
郑鸿逵说:“隐忍你对你父亲一切的不满,你是长子,终有一日,郑家的一切全部属于你。郑家就是郑家,有钱有势,有兵有船,郑家的领袖忠,那便是郑家忠。你若是不隐忍,冒犯了你父亲,他厌恶了,你再忠,也是一人之忠,而不是郑家之忠。
一人忠和一姓忠,哪个对朝廷有利,你自己思量吧。”
“我郑福松要忠于大明,郑家也要如此!”郑福松握拳发誓。
沈家书房。
“混账东西,鼠目寸光。郑芝龙难成大器,已是大明蠹虫,不可救药,早晚除之!”沈犹龙怒气冲冲,咆哮着发泄心中的不满。
这个时候,谁也不敢来招惹这位老爷,所有仆人各自躲避,瑟瑟发抖,不敢发出一点声音,以免老爷把邪火发在自己身上。
过了许久,沈犹龙气仍为消,而房门却是被打开了,松宝探进脑袋来,说道:“老爷,赵文及赵先生来了。”
沈犹龙看着满地狼藉,说道:“请他去正堂,老夫一会就到。”
赵文及爽朗的声音传来:“东翁,您心气可顺了?”
赵文及进了门,他作为沈犹龙幕僚多年了,既是幕僚,又是朋友,沈犹龙倒也不觉得丢人,说道:“赵先生,老夫被郑鸿逵气的不轻,你却为何如此开心?”
“巧了,你被郑鸿逵气坏了,学生却被他侄子郑福松逗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