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
他灰暗的眼睛瞪得很大,身体绷紧,江愁甚至能看清浑浊眼白中连接着眼球的根根血线!
「我叫江愁,是个道士。」
江愁淡淡说道。
田擒鹤眼眸一怔,呼吸似乎都在此刻消失,好半晌后,安静的山洞中一滴地泉水从崖壁滴落,在地面溅开,反射着四周昏暗的灯光。
「咳咳……」
田擒鹤痛苦地咳嗽起来,紧绷的身子重新软下去,胸口染上了几口黑血。
他不再纠结江愁说的话到底是在隐瞒还是实话,在生命的最后时间他动用千里钮来到这里,甚至放弃了拼死去夺近在眼前的射日神弓,为的本就不是这些。
他为的,只是多看棺椁里那个男人几眼。
剩下的时间里,田擒鹤似乎忘记了江愁的存在,只是静静地、一眨不眨地看着沉睡中的儿子。
「我这一生只有一个女人,也只有他一个孩子。」
老人轻轻开口,似乎在对江愁说,又似乎只是自言自语。
「我爱他,我把我一切能给的都给他,我希望他能成长成超越我的强大存在。他的天赋很好
,他可以的。」
「可是,就因为不小心弄死了几个微不足道的凡人,天琅剑庄就要杀死我儿子?」
「我儿子是可以登仙的绝世天才,难道重要性还比不上几个凡人?!」
江愁说道:「生命没有贵贱。」
田擒鹤并没有停顿,继续说道:「那些可恶的天琅剑修,对我儿子施展了绝对无法救治的玄冰剑意,剑意会慢慢腐蚀我儿子的静脉血脏,他们怎么可以这么折磨他?」
江愁不再说话了,因为田擒鹤显然已经没有了意识,根本听不到他的话,他只是在发泄。
「不过没关系。」田擒鹤语气有些缓和,目光逐渐空洞,「有我在,我怎么会让我唯一的儿子死?」
「玄冰剑意虽然无法根除,但只要我年复一年以我的寿元为代价,将灵力和神辉渡入他体内,就能延缓他死亡的时间。」
「当然,对外我会承认他已死去,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打扰到我们父子。」
江愁眯了眯眼。
这就是田擒鹤看上去比同样登仙的顶尖强者要苍老许多的原因,甚至连大限将至的邛冶子都远比他精神得多。
同时,这也是为什么君玦说他右手中的神辉没有想象中强大的原因。
如果田擒鹤真的年复一年将神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