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愣的站在一旁,默默给来吊唁我爷的人递香,看他们都是九鞠躬,我都没想起来“提醒”他们一声——
你们行错礼数了。
村民们满脸不可思议的将我家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无不咋咋呼呼的惊叹着村里过去这几十年来,可真是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
光是豪车就来了一百多辆,可见来的应该都是城里的大人物。
“连县长都亲自过来了,了不得!”
我偶然听到有村民说县长也来了?这让我惊讶的不行。
别说县长,我连我们村所属的镇的镇长都没见过,可能就算见过我也认不出来他们是谁吧。
“黄粱,节哀。”
愣神间,眼前那个我不认识、却浑身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对我问候一声后,便低沉着嗓子对我说道:
“你爷爷平生为人低调,往年咱过来拜访老人家时,只要是开车进村打扰村民清静的,他都要把人赶走。”
“所以过去这些年来进村找你爷爷看相的,都得从镇上徒步走进村里来。”
“最后一程了,咱们想让黄老风光大葬,这才破了黄老的忌讳,你别介意。”
一听这话里头是道歉的意思,我连连摆手,我也不知道我爷爷会不会怪罪他们。
我又不能替我爷爷“原谅”他们什么。
我问他是谁,他自我介绍说是市里某个公司的老板,年轻时受我爷爷的点拨,获得了第一桶金。
不然今天的他,估计还是个打工仔。
最出乎我意料的是那位亲自过来吊唁的县长,县长说,他小的时候家里穷,别说读书了,连饱饭都吃不上。
是我爷爷亲自去了他家一趟,给他看了看相后,对他爹娘说他有官相。
相信我爷爷话的二老,后头砸锅卖铁咬牙坚持送他去上学,他才有了今天。
我没想到看似平平凡凡过了一辈子的我爷爷,一生里为人种下了这么多善果,临了了这些心怀感恩之心的人,也没忘记他,还亲自过来送他最后一程。
我爷爷的骨灰葬在了村里最高一处前山上,那里山清水秀的。
远远的还能眺望到远处繁华的镇中心。
从一七到七七,每次哪怕是大清早,都有我不认识的西装革履者来到我爷爷的墓前,献上鲜花和祭品,九鞠躬后便低调离开。
爷爷这一走,我的魂儿也像被抽走了一条似的,总是一不小心就陷入走神状态,回过神来也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