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变得不一样?”
于光的话,彻底击溃了何敬文的心理防线,他心里暗骂着无耻。
可一想到龙威发怒,何敬文只觉得这春末的夜,有些寒凉。
于光站了起来,走到了床边,轻轻拍了拍何敬文正在发抖的肩膀,“若是何大人想保住这条小命,本官倒是有几句肺腑之言,可以跟你说一说。”
房间烛火通明,将床边两人的影子倒映在了墙上。
听完于光的话,何敬文脸上的表情忽然凝重,忽然骇然,他直愣愣的抬头问道:“于大人,究竟是效忠于谁?陛下?太子?莫不是那位皇圣孙!”
于光摇了摇头,心中有些鄙夷,语气却十分坚定道:“于某,是大明的臣子,一生也只效忠大明!”
这句话,如沉重的石头砸在了何敬文的心里,震起波澜。
他看着眼前已经蓄上胡须的于光,恍惚间看到了许多年前,大家一起参加殿试的场景。
那时候的众人,都朝气蓬勃,胸怀治世的美好愿景。
这才几年,自己怎么就变成了这番模样?
他本以为官场如污泥,谁进去滚个一圈,都会满身泥泞的出来。
这是扬州知府跟他说的话,也成了他自我安慰的措辞。
可如今看来,似乎还有坚守本心的人。
所谓官场,也并不是真的一摊污泥。
......
长久的沉默之后,何敬文重重地低下了头,“何某死不足惜,若是这条命能为大明做点事情,也算是将功补过了...”
于光没有言语,直接走出了房门,在他踏出门槛时,忽然回头,冷眼一瞥,“守常兄,你乃是一方知县,百姓父母官,该节食了,这身体,成何体统。”
这个夜晚,注定是个不寻常的夜晚。
有人在二堂密谋一些事,也有对父子,正在牢狱里密谋一些事。
许是夜黑,脑子转的才灵活。
江都县衙门的监狱,设于大堂西南仪门之外的坤位,俗称“南监”。
监狱大门正中有一狗头装饰,入门后便是扑面而来的发霉潮湿气味。
房屋低矮,皆有一个不太大的窗户,房间的地面上铺着些许稻杆,就算是床铺了。
柴大富颓唐地坐在地上,身上华贵的衣衫被换成了粗布制成的囚衣,发髻早已散乱,显得狼狈不堪。
他听到了外面有响动,只当是狱差按例巡查,脑子里想的全是柴家今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