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弈权在思考。
听了她这一段的话,连他都有些拿不准。他掌心忽然向下压了南渔的肩膀,“此事,还要再论。”
“我知道,我只觉得往后我们可以顺着这个线索查一下。”
“嗯。”
男人应她,眼眉却低下看她因为说话泛着红潮的脸蛋,不由捏了捏,笑:“你不要一提到萧锦云就紧张。”
南渔也不想。
但她心中藏事,在冯县那个城墙上萧锦云对她说的话她一直忘不了。
南渔任由他用掌心抚着她头。
萧无过来,一脸难色:“走吧,祭拜也祭拜完了,我们回去。”
尹红珠问:“萧郎,那个三殿下……”
萧无:“不用管他,他应该不会同我们走了。”
“父亲,必须要管他。”萧弈权道:“谢君宥此时是我北凉的质子,若是将他放任出去,岂不是放虎归山?”
萧无一拍脑袋:“真是老糊涂了,为父怎么把这个忘了。”
萧弈权看向他们:“父亲母亲先带娘娘回客栈,找他的事由我来。”
于是四人就这样决定了。
南渔随尹红珠他们走,临走时她叮嘱道:“你万事小心。”
萧弈权冲她笑了笑。
他们乘船原路返回。长河已入夜了,各种漂亮的灯笼依次挂起,在河两岸的船头摇。南渔坐在船尾瞧着,不由想起上世她过的日子。
那时揽春楼里,一到夜晚她也会被老鸨打扮盛美放置在台上,逼着她唱歌、弹琴,还要对台下的男人笑。
那时她还没被剪掉舌头,暄儿被她偷偷养在身边,她出场时暄儿就要钻进极小的手柜里,在后台看她。
那样的日子很苦,每日都很窒息。偏她不敢跑,她曾眼睁睁看到楼里一个姑娘跑没跑掉,被抓回来后用沾了盐水的荆条打的半死。
她一时想出了神。
尹红珠端了晚膳过来,递给她吃。南渔道了谢,眼睛被河岸两旁的美景吸引,笑:“夫人这次能出来,也是很开心的吧?”
“嗯。”尹红珠回应:“在没被娘娘和权儿救出之前,我曾认为这辈子就这样了,凤阳折磨我这么多年,我到最后都十分麻木,谁能想到现在还能有这么一日?”
“能见到各色各样的人,能见到权儿与萧郎,我现在睡觉都会笑醒呢。”
尹红珠捂嘴而笑,南渔低头吃饭,忽然发现船下的水波中有鱼儿游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