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一副事情的发展上在我掌握之中的模样,“这段时间你多找何家那小姑娘说说话就行。”
萧载阳含糊应了一声,没多问别的。
皇帝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
“回去吧,好好休息休息。”说完,他低头一目千行地扫完了手里废话满篇的奏折,一句已阅批完就打算换下一本。
萧载阳便往外走去。
走出勤政殿大门的时候,他毫无征兆地停下脚步,转过身往后看。
勤政殿灯火通明,伺候的宫人如往常一般只留了寥寥几人,安静得甚至能听见晚风拂过时带起的一阵响动。
皇帝坐在正殿中央的书桌前,一眼就能望见,而他身旁明明还有个寸步不离的汤正德,却显得形单影只,总让人觉得其落寞时分。
萧载阳收回目光,越过无边的黑暗,隐约看见了旁边默默蹲着的建筑。
十多年前,那儿也应该亮着灯,住着当朝皇后。
萧载阳笑了笑。
他再也没有回头,转身走入了那片良夜之中。
窗花这事本来是应该过去了的——两位当事人都有这样的默契。
更遑论后头的也日子一帆风顺,宫人们也同样眼力见十足地没有再提起窗花,只打算默默贴上去就好,只是谁也没想到沉寂许久的皇帝还是在腊月二十八那天玩了出大的。
而且这一次皇帝的手段还比较……嗯,让人意想不到,
乍一看他好像什么也没做,只是单纯让内务府额外多发了一批红宣纸,说是让各宫多剪些窗花沾沾喜气;但放在知道有两个大怨种花了一上午也没剪出来个能看的窗花的人眼里,这行径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萧载阳快气死了。
甭管自个的好父皇打得什么主意,这宣纸又是用来做什么的,他绝对会找到勤政殿去,说不出个一二三这事绝对没完。
与之相对,何芊蔚的心态倒是还好些。
一方面,她早就从亲爹口中知道了皇帝偶尔的不着调和满肚子坏水;另一方面,作为一个有自知之明又没打算事事做到完美的人,她对此事的接受能力还算不错。
反正可以直接丢给陈嬷嬷来处理,眼不见心不烦,谁生气谁是阿琼。
好吧,其实何芊蔚也蛮生气,只是她不好发火。
而皇帝在轻飘飘把两个小祖宗全得罪以后,果断提桶跑路,成天有事没事往大臣家里钻,美其名曰微服私巡,总之就是不见萧载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