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有六张小桌,一共十三个位子。
“来,老白,我坐左,你做右。”陈不知走到宴厅正中,指向最靠近主座的两个位子道。
“不了,我坐最末吧。”白悯说着便走向右边第六个位子。
他终究是平民之身,坐在如此靠前的席位,恐会惹人诽议。
白悯自己不在乎,但是他要为陈不知考虑。
陈不知知道白悯的意思,也并未强求。
安顿好白悯后,陈不知便去门口接客了。
不说别的,单一个首辅之女,便值得他这位陈家少爷出门相迎。
白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一位位公子小姐在家仆的带领下入座。
来客们皆是鲜衣怒马,霓裳羽衣,对比之下,白悯的白衣显得素雅而又有些穷酸。
有个身着灰白色锦袍的来客看到白悯的穿着和位置后,甚至不屑地翻了个白眼,认为白悯是某个落魄士族的子弟,来文会是为了巴结他们。
“赵某见兄台有些面生,敢问兄台高姓大名?”白悯左侧,一个紫衣青年上前攀谈。青年身材有些发福,眼神热切,满脸的笑意,似乎与白悯是多年的好友。
文会本就是士子之间吟诗作对,结交熟识的场所,紫衣青年所为,也属正常。
“白悯。”
“白兄!在下赵徽炎,同安县令乃是家严。”名叫赵徽炎的紫衣青年自我介绍道。
同安作为大越第二大城西京的附郭县,县令乃是六品,但与文宴其他人的长辈相比,同安县令就有些不够看了,所以赵徽炎只能居较末席。
“敢问令尊是?”赵徽炎随即开始打探起白悯的身世。
“我不知道,可能早就死了。”白悯知道他是想打探自己底细,如实答道。
“啊?”赵徽炎热切的表情陡然一僵,又立马恢复,语气遗憾道:“令尊之事,令人惋惜啊。”
“那令堂?”赵徽炎追问道。
“不知道,可能也早就死了。”
赵徽炎:???
“那白兄您是家中哪位长辈教导啊?”赵徽炎还是不死心。
“只有婶婶抚养我长大。”
“那白兄……”
赵徽炎还没来得及问完,白悯就补充道:“我是民。”
赵徽炎:!!!
白悯本以为赵徽炎会就此不再攀谈,却不料赵徽炎迅速调整了情绪,给白悯倒了一杯酒,言语之中的热切半分未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