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山村这边虽然穷了些,但几乎家家户户都囤着一点野山茶,因为附近有一座茶山。
这炒茶的手艺是祖祖辈辈传承下来的,只是茶叶品质不好,口感不佳,也卖不上价,顶多是山里人自己喝喝。
安写意叽里咕噜地转着眼睛,她清了清嗓子,长吁短叹。
“吴大姐啊,不是我说,但我真心同情你?”
她偷瞄吴洪兰脸色,信口胡扯道:
“那个裴小五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一边对沈家那位林哥儿纠缠不清,另一边又死拽着冬哥儿不撒手。”
“昨天啊,我跟你说……”
她神秘兮兮地压低了嗓音:“我昨天晚上看见,她把冬哥儿扯进怀里,竟然亲了冬哥儿呀!”
“冬哥儿可看不上她,她平时对冬哥儿不好,但冬哥儿反抗不了啊。”
“她是裴家的童养妻,裴大娘对她比对亲生的还好,冬哥儿也是迫不得已呀?”
安写意假惺惺地叹了口气。
她觑着吴洪兰,见吴洪兰脸色一僵僵,搭在桌子边的手攥握成拳头。
安家男人一脸愕然,他心念电转,顿时就明白了。
安写意想给裴家添堵,这是在记恨昨日之事。
但她本人又怂,被裴韶音揍怕了,就想要祸水东引,借刀杀人。
吴洪兰绷紧了一张脸。
安写意说:“这依我看啊,吴大姐你这么喜欢冬哥儿,这是冬哥儿八百辈子修来的福气。”
“我看不如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冬哥儿不想被浸猪笼,就只能屈服你,至于感情,这不是可以婚后再培养吗?”
“而且你这可是在拯救他脱离苦海,免得他被裴小五苛待,这可是在施恩于他啊。”
吴洪兰脸上一僵,她深深地看了安写意一眼。
这时雨势已逐渐转小。
安写意莫名心虚,感觉像是被吴洪兰看透了。
她端起野山茶喝了一口,转念一想,就算看透又如何?
昨日吴洪兰摸进裴家,偷走裴冬藏,不也是在打那个主意?
这事在村子里闹得大,毕竟吴山村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东家长西家短,恨不得村头谁家放个屁,全村都得拿来当谈资。
而只要一出事,无论孰是孰非,永远都是男人的过错。
可没人会指责女人,就好比大伙表面不说,但背地里保不准如何诋毁裴冬藏呢。
那就是一个不安于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