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拼凑一遍,随后递给商桑。
周翠芝眼睛瞪得有铜铃般大小,张大嘴巴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挥了挥手,懒看她一眼,只吩咐一句,“收好了,明日还得去知府门前朗诵。”言罢,她笑看一脸菜色的周翠芝,“周大娘无须谢我,你口才了得,自当发扬光大,日后大可立门院开个学堂,教教那些个笨嘴拙舌的,也当是行善积德了,牛头马面见了你也得退避三舍,你还不得活上千万年。”
好人命不长,祸害遗千年。
人称鬼见愁。
周翠芝面红耳赤,结结实实被她怔住,一时结结巴巴得不知该说什么,“你这个黑心肝,杀千刀的。”
“黑心肝、杀千刀……此句甚妙,记下来一并朗诵。”
“你……”周翠芝被气得险些吐血。
商桑笑看她,仪态端正,淑雅有礼。
若是换做平常,周翠芝必定拍着屁股,哭爹喊娘,嗷嗷个没完没了。
可今日她忽然偃旗息鼓,整个人蔫了。
华莲再也蹲不住了,大步流星地进到前厅,咚的一声,对着商桑赌气似的便跪下了。
商桑手中茶杯惊得险些跌落,呼吸间她已调整好状态,“四姨娘这是作甚?”
“我娘性子直,得罪了您,还望夫人高抬贵手放我娘一条活路。”华莲虽是跪着,可腰杆挺得笔直,一副不屈不挠的模样。
“闺女,你何必求她。”周翠芝也急了,连拉带拽地陪着做苦情戏。
“四姨娘这一开口,便是要生要死的,着实吓人得紧,周大娘来府邸对我一番说教,让我受益匪浅,自觉应当学以及用,故而让下人明日去知府朗诵,怎在四姨娘嘴里我就成了恶人。”
华莲不动如山,振振有词,“我娘也是担心我失了宠爱,入府两年,后院女子皆无所出,外头传言不堪入耳,甚至有人传言老爷有隐疾。”
商桑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最后谦虚问道,“四姨娘可有良策?”
这一问,倒是将准备向她发难的华莲问住了。
“老爷身在何处?每月可有书信回府?”
说话间,华莲不动声色地拍了拍周翠芝手背,暗示她稍安毋躁。
简单的两个问题将商桑难住。
她只知道容越在永定,具体位置她并不清楚。
她就不明白了,容越每月给她们的月钱,足够普通人家五年的开销,有这些白花花的银子,何愁找不到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