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否有苦衷,我并不在意,旁人也不会在意,这些年你在容家也得到不少好处。”她注意到吴硕唇角一直在抖动,似乎有许多辩驳的话要说,可她偏是不给机会。
“我若是有心,抓个入府多年的下人拷问几句便什么都明白了。可我不愿意这么做,一来不想让你晚节不保,那样对你来说太残忍,二来此事也有损我容家颜面,你自己掂量掂量是否能负担得起责任。”
话说到这个份上,吴硕再演苦情戏也无用。
他低下头,咬着牙道,“谢夫人替老奴考虑,老奴说再多也无用,夫人亦不会再信任老奴,夫人要老奴如何,老奴一定照做。”
商桑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这些年你拿了容家多少好处,全部都给我吐出来。”
这不等于拔了吴硕身上一根筋?
吴硕脸色白了白,他虽然没有拒绝的权利,可到底拿了多少好处,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儿。
“老奴明白了,这便回去准备着,还请夫人宽宥几日。”
“不急,你慢慢来,我这里记录了几笔账,你拿回去仔细算着,若是有差错只管与我说。”商桑敲了敲桌面,知意便递给吴硕一本崭新的账簿。
吴硕脸一黑,心里的不快翻江倒海一般袭来。
“不知道夫人拿到这笔账,是要归到容家库房还是……”
吴硕不信有人不爱钱,哪怕面前这位高贵的县主。
商桑白他一眼,“你可是要与我规划一二?”
吴硕连忙低下头,眼中阴鸷的光芒几乎要将桌案灼个洞,“奴才不敢。”
商桑不紧不慢地问道,“你且说说需要几日?”
她慢条斯理的样子,丝毫不像个追债的。
若是换作平时,吴硕只当她在说笑。
吴硕眉头一紧,连着眨了好几次眼,全然一副贼头贼脑的模样。
即便商桑真的查到了什么,不过也是冰山一角。
他还真不能一个女子,将他这些年辛苦捞的油水全部都吐出来不成?
定了定心思,他伸出手指比划一下,“夫人可能容我半个月时间?”
商桑爽快答应了,将账簿推到他面前。
吴硕心中阴云密布,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起了杀心。
他倒要看看商桑还能搞出什么幺蛾子来。
那本账簿好似变成一碗毒药,吴硕伸手艰难。
“老奴在容家待了大半年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