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来了不过两年,从前少爷与老夫人对老奴信任有加,老奴也从未让家主失望过。老奴愿与夫人和平相处……”
吴硕言下之意,有好处可以大家一分,不必赶尽杀绝。
何况他比任何都要熟悉容家。
商桑笑了,“你既然知道自己是奴才,怎还敢肖想主人家的东西,你心术不正贪得无厌,有何资格与我谈和平相处?乌鸦尚知反哺,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你!”吴硕敢怒不敢言,他没想到商桑竟然跟他正面刚。
如今府中下人已更替,他也没了威胁商桑的底气和底牌。
只能打破牙齿和血吞。
“我等着吴管家的好消息,知意送客。”她目光轻慢地下逐客令。
吴硕甩袖离开。
“烂船还有三分钉,夫人此举是否太过,就不怕吴硕狗急跳墙,对您不利?”
方才吴硕离开时,浑身透着戾气。
南枫这才禁不住提醒一句。
商桑不以为然,“若连个奴才都拿捏不住,我这主子存在的还有何意义。”
南枫心头一颤,总觉得她这句话并非只是针对吴硕。
*
吴硕离开后,回到下人院中。
看着院子里一张张的生面孔,他越发的气闷。
他没想到出了一趟浔阳,居然损失惨重。
眼下他在容家算是彻底孤立无援。
看着那本崭新的账簿,吴硕一把抓起想撕个粉碎,转念想到本月期限,手臂上的力道顿时松散了。
他打开账簿,一行行娟秀的字体映入眼帘。
里头明细记录得非常清楚,甚至还有大概的时辰,有好些连吴硕自己都忘记了。
好在也只有商桑入府之后,这两年的记录。
似乎是在提醒他,只要有心别说这两年,哪怕是十年前的记录她都能查到。
翻了没几页,吴硕抖着双手内心震惊不已,他再也看不下去。
好半晌,他才逐渐平复情绪。
想要他将贪的钱,全部吐出来,那不是等于扒他一层皮。
何况他未必还能凑齐。
吴硕顿时犯难。
想到从前一同在容家务工的伙计,吴硕便想着出去找几个人商量对策。
由西街走到东街,再到南北两街,那群人跟商量好似的,对他避而不看。
气得吴硕暗骂这群人,过河拆桥没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