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截断。
“出门在外,无需多礼。进来说话。”男子话里透着不容置喙的威压。
“民妇已成人妇,深夜出门已是不妥,若是再与男子同乘,恐有逾距之嫌。”她话里满是疏离。
男子冷笑着,神色讪讪。
他坐在车内,商桑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能想象出他此刻一定是翘着薄唇,不可一世的将她鄙夷到了尘埃里。
在永定时她从不敢对他有任何反驳之言,今夜却脸不红心不跳的与他推搡拉锯,着实让他感到意外。
殊不知从前那是商桑在伪装乖巧。
“莫不是以为嫁入容家便会有人为你撑腰?你何时变得如此愚蠢。”
虽是在讽刺商桑,可任谁也听不出他话里有恼怒之意。
“民妇从前本就不聪明,何来变愚蠢一说。”尽管心里厌恶他一副‘普信男’的姿态,可面上依然不卑不亢的,完全不在意面前的人身份高她一大截。
他不远万里赶来,就是想看她一眼,确定她身子无恙。
不过两句对话,两人之间已有硝烟弥漫
“可还记得我为何将你指给容越?”男子出声提醒一句,声音忽然变得冷冽。
既然无法与之共情,那便公事公办吧。
“记得,相夫教子。”她回答的刻板,却也让人不好寻错处。
只是这话一说完,驾马车的何焕没忍住,噗呲笑了。
几乎是在同时,他感觉有股凉风由车内钻了出来,吹得他汗毛倒竖,立刻正襟危坐。
“你可还在怨我?”男子声音又柔了几分。
这话的弦外之意大抵与:女人你成功引起我的注意,有异曲同工之妙。
怨?
得了吧您!真当自己是盘菜?
她过得不知多舒坦。
“民妇生活安逸,怎会怨您,感谢您还来不及呢。”她一句一字,怼的男子哑口无言。
本以为她见了自己多少有些哀怨,他甚至为自己找好了说词。
想象中的温情画面并未发生,也让男子失了继续谈下去的兴致,干脆敛了敛神,道,“将手伸过来。”
他不说还好,一说商桑就将手背到身后,深怕他恼羞成怒,废了自己一条手臂。
“要……要作甚?”
男子紧了紧眉头,已然不悦。
“下官见过商县主。”
随着声音的出现,窝在车里最角落的人探出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