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那一块块火烧云,层次分明,颜色由西向东逐渐变淡。
陈礼平拄着拐杖走在石板路的街道上,拐杖敲击在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已经很长一段时间坚持步行回家,没办法,他看得出新兔组织对于封建那一套很是反感。
所以他果断改变,家里的下人统统不要,改成保姆,出行的黄包车和轿子也不要了,体现他与民一体,并不是封建分子。
连老爷他都不许别人叫了,甚至别人叫先生他都觉得刺耳,不如直接呼他的大名。
不过,其他人不敢这么不敬,对他这个陈记米行的老板,始终保持足够的尊重。
而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这些细节发挥了作用,云溪县城上一批的上层社会直接被打压了一大片,比较恶劣的那几个家伙今天还被枪毙。
陈礼平虽然庆幸自己逃过一劫,但内心不免有兔死狐悲的感觉。
而且他隐隐感觉到,自己总有一天也会被收拾,但面对大势,他丝毫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能得到的消息还是太少了,根本分析不出什么东西来。
这时他又想起自己那个新兔组员的混蛋女婿,他不是当了村支书嘛,应该知道不少内部消息。
要不啥时候叫他带着家珍孩子来一趟,好好问一问,商量商量,看看下一步到底该如何走。
心里想着这些有的没的,不知不觉回到了熟悉的陈府,这时夕阳已经完全落下,火烧云也越发淡薄。
敲门,保姆打开以后,面带笑容,“小姐和姑爷回来了,凤霞和有庆也在,都在后院。”
陈礼平一听,紧皱的眉头立马松开不少,拄着拐杖,大步朝后院走去。
刚靠近后院,一阵清脆响亮的笑声便传了出来,陈礼平的眉头完全松开,嘴角不自觉带上笑容,心里的郁结不知不觉消散大半。
阔步走进后院,一眼便看到满头大汗的凤霞有庆在玩竹蜻蜓,石桌附近坐了不少人。
“凤霞,有庆,想不想姥爷?”陈礼平笑呵呵的问道。
“姥爷,你可算回来了,凤霞都想去找你了。”凤霞是个机灵鬼,立马张开双手扑过去,有庆赶忙迈着小短腿跟上,奶声奶气的喊着姥爷。
陈礼平笑得合不拢嘴,吃力将凤霞抱起来,“诶呦,凤霞又重了,姥爷都快抱不动了。”
凤霞抽了一下鼻子,“哼,凤霞才不重,爹一只手都能把我抱起来。”
“呵呵,对,凤霞没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