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成一气和白家窑血拼一场,又想到去勾结后山的匪贼季秃驴,绑白二先生和肖太平的票,撕白二先生和肖太平的票。可一冷静下来就知道,这都是很不切实际的胡思乱想。往日没有肖太平和那么多侉子,李五爷和王大爷都不敢和白家血拼,如今白家窑上有了个如狼似虎的肖太平,这二位爷就更不敢自找苦吃了。勾结季秃驴更是不着边际,不说肖太平有那么多窑丁护着,白二先生又住在官军防守严密的漠河城里,就算他们都很好绑,又都很好撕,他又咋着才能找来季秃驴呢?这贼来无影去无踪的。
工夫不负苦心人,最终,章三爷还是找到了下刀的地方。
从床上爬起来后没几天,章三爷有一次从一个喝多了的侉子嘴里,无意中听到了“我们西路捻子”这半截话,就像挖煤炭一样深入地挖掘起来。这挖掘的结果让章三爷喜出望外:却原来肖太平和侉子坡上的侉子们竟是一帮作乱的捻匪啊!怪不得这帮人那么心齐,那么能打架!
向章三爷道出真情的那个侉子叫曹八斤,往日是捻匪曹团里的一个哨长。到了白家窑后,一直在窑下拉拖筐。章三爷主事时,曹八斤的拖筐拉得挺顺溜,肖太平一主事,曹八斤就不想再拉拖筐了,也想和那帮肖家弟兄一样,弄个护窑的窑丁做一做。肖太平偏没看上这个曹八斤,曹八斤就生出了一肚子怨气,一喝酒就发牢骚,骂肖太平一阔脸就变,无情无义,把曹团里曹姓弟兄都忘了。喝酒发牢骚时,曹八斤或许没想坏肖太平的事。可章三爷一找到他,两碗酒一灌,又送了点小钱,曹八斤就把肖太平卖了,章三爷问什么曹八斤说什么。说肖太平原是曹团的二团总,一向心狠手辣。说侉子坡上曹肖两姓弟兄都曾是曹团的反兵,和官家打了许多年的恶仗,杀死的官兵有好几百……
章三爷听罢,高兴得浑身发抖,连夜写了反贼自供状,又找曹八斤画押。曹八斤酒醒以后,多了个心眼,不愿画押。章三爷就骗他说,这是写给白二先生的保荐书,专保曹八斤做窑丁的。曹八斤一听是保他做窑丁,就高高兴兴地把押画了。
拿到这确凿的证据,章三爷生出了出首告官的念头:只要到县大衙一告,肖太平和那帮侉子就完了。白二先生也得完,不说他窑上用了乱匪,罪责难逃,就是失去了肖太平和那帮侉子,白家窑也得垮掉。
已打算好要到漠河城里去告官时,章三爷却又多了个心眼:白二先生毕竟不是肖太平,终没参加过作乱。况且白家在城里又有钱有势,和官家素有交往,官家并不一定就会依着他的心愿办白二先生的罪。倘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