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吴仕清给六组附近的乡亲们都打了招呼,让他们三天后来参加向开文的丧事。
向开文身为一个捞尸人,捞了十几年的尸体却从未干过挟尸要价、坐地起价的勾当,在村民们的印象,他一直是个勤恳踏实的人。
所以即使大多数村民们与他非亲非故,也愿意来参加他的丧事。
吴仕清准备写好悼词,从村里借来锣鼓家样,一并请来敲锣打鼓吹唢呐的师傅。
这一次吴仕清算是事主,但他并没有请马明乡来操办丧事,并不是因为吴仕清想要向阴阳先生示威,只是马明乡的收费太高了,他实在是拿不出来。
家里都是白色的,死气沉沉得,非常压抑,吴丹也没有心情去看电视了。
她路过堂屋,掀开门口的帘子,白色的庄严肃穆让吴丹感到有些恐慌。
吴仕清在里面扎纸人、纸马。
一个个栩栩如生的纸人摆在门板左右,唯独没有画上眼睛。
“老爹,你扎的这些纸人,为什么不画眼睛呢?”
吴仕清一边扎着纸人的胳膊,一边对吴丹说:“丹儿,正所谓画龙点睛,倘若给纸扎人画上眼睛的话,纸扎人就被赋予了灵气,会引鬼上身,是非常不吉利的。因此一般都是在烧毁它们之前的那一瞬间,才能给纸人画上眼睛。”
“没想到就连几个纸人都这么可怕。”吴丹难以置信的看了看这些纸人。
“停尸三天后,就举行丧礼,我会在丧礼那天为你向老伯挑一个好日子,选一处好墓地,开丧发引。”
吴丹没想到只是一个丧礼就如此麻烦,还有诸多禁忌,瞬间感觉头大了许多。
风水择吉有阴阳先生,道场巫事有端公,抬棺材的人叫抬棺匠,捞尸体的叫捞尸人,扎纸人的叫扎纸匠……
吴仕清身为一个端公,看得了风水,抬得了棺材,扎得了纸人,最精通的还是道场巫事,只是对于捞尸,一知半解,不是很清楚。
向开文,杨槐村唯一的捞尸人也走了,看来“捞尸”这门手艺便要从此失传了……
吴仕清若有所思的看着吴丹,“丹儿,你要好好继承祖辈的手艺,千万不要让端公这份职业在生活中消失。”
“好了,你去把客房里床上的铺盖被子给烧了,还有向老哥生前穿过的衣服。”
吴丹点点头,去把客房床上的铺盖毯子抱到坝子里,又去吴仕清的房间里拿来向开文生前的衣裤鞋子,用打火机点燃被子,直到它们都烧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