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舫闻言惊了一下,瞪大眼睛看着周宗,似乎有些不太相信自己刚才的听闻,但见到周宗脸上的怒容,倒也不是不能理解了。他们师兄弟本就情深,虽说七师叔貌似没有性命之忧,但谁说得清楚之后还有什么麻烦,周宗口出此言也是情有可原。
“符剑双修,你也算踏进了门槛。可有什么想法?”
“弟子还未下细想过。”秋舫此言不假,他从未想过平日的修炼是为了什么,只是师父交代一件,他便尽心去做一件。
“你底子很好,天资聪颖,根基已牢,同龄人中难逢敌手,但距离真正的高人,你还差得很远。你可知,墨宗那骨墨使如何破了你的符?”周宗继续说着,表情倒是愈加严肃起来。
“弟子,不知。”
“不知,就说明你要走的路还很长,特别是查案之路,那可是血里淌,刀尖滚。那你又可知,世间有多少人?”
秋舫偏着脑袋想了一想,摇了摇头,老实答道:“还是不知,光是门中弟子,我就数不清楚。”
周宗仿佛已经猜到秋舫的答案,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右手一捋左手衣袖,将宽大的袖口往后一撸,亮出五根手指来,低沉道:“五。”
“五?”秋舫一惊,不禁挠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他看了看周宗,又想到门外那些弟子,更是懵了。
“是的,五类人。”周宗摸了摸右手上的掌门扳指,凝神盯着门楣道。
“第一类,活着的少,死了的多。”
秋舫不知该如何接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周宗,等他继续说下去。
“你大师伯,生前便是第一类,这些已不在人世的人,倒是不必多提。而活着的人,你师父,杀阁的影,画城城主,还有一个是自称与佛相通的石方和尚。在我看来,这一类人,仅此四人当得上。”
“为何只有他们四人当得上?”秋舫仍旧不解,在山中待久了,晏青云又从来不提这些俗事,传进他耳朵里如听天书。只是心中觉得竟有另外三人能跟自己的师父并肩,难免有几分不服。
周宗看着秋舫脸上的懵懂,脸色也没有什么变化,这一切尽在他的意料之中。他继续在堂中来回踱步道,“因为他们四人最强,你师父晏青云,隐居之前的外号叫做…”
周宗的话戛然而止,秋舫只好满心期待地看着他。他却故作神秘,一脸诡谲涌动。
“叫做什么?”秋舫迫不及待地问道,眼中似乎要放出光来,说来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他师父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