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好,你把每个人的姓名写给我!”
一个警察送过来一支钢笔一张纸,用枪指着宋玉珂,叫他坐在一块石头上写名单。宋玉珂说:“请允许叫他们每人报一下名,他们报一个我记一个。不然我也背不准。”
“可以。”
警官高傲,冷漠,蔑视这些华工。但他公事公办、并不象山崎那样乱骂乱喊。在宋玉珂写名单的时间,他把学徒叫到一边问他,说:“你领他们来的吗?”
“是的,警官先生。”
“几点钟出发的?”
“早晨七点。”
“从那时一直没离开他们吗?”
“没有,一分钟也没有。”
“他们有没有人离开过队伍?”
“只有一个人。”
“谁?”
“做饭的那个小孩,他离开队伍去做饭了!”
“胡涂蛋!私自离开队伍的,不知去向的!”
“没有,全在这儿了。他们能上那儿去呀?”
宋玉珂写好名单,警官一个个点名对了下号,就命令出发,宣布:“不许说话,不许离队,违者开枪无赦。”
警察问:“那些工具呢?”
警官说:“留一个人看守,另外派人来取。”
他们一口气走到镇上,路过那家鱼户,停也没停,也没见到千代子和虎子。只看见老大娘躲在屋里把脸贴在窗户上往外张望,门外那锅还在冒热气,木柴已经烧到灶门外边来了,生烟呛的人直咳嗽。
警察把他们押到一个谷物仓库院内,打开一扇门,把大家轰了进去,咣啷一声就上了锁。顿时屋内漆黑一片。这仓库没有窗户,闷热、潮湿。
人们议论:
“出了什么事?”
“要把咱全杀了吧?”
“也许又运到别处去?”
“虎子哪儿去了?”
宋玉珂开始怀疑虎子和千代子太不检点,惹出事来了。很后悔把他留下,后来又一想,不象,两个孩子男女私情的事,警察署不用动这么大干戈的。
屋里氧气越来越少。开始人们只觉得胸闷,喘不过气来,后来有人恶心了。有人喊头晕。不知谁说蹲下,底下空气多些。蹲了一会不成,又有人说不行,还是上边空气多,大家又站起来。有人大叫了一声:“不行,要把我们憋死了!”
人们最后一鼓劲的喊了起来:“不能把我们憋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