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并没有听他说完,事实上,她其实是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闫小姐又同她闲聊几句,看宴蓉不在状态,又说了些场面上的客套话,便很快离去。
留下宴蓉一个人怔在原地,低着头一脸的若有所思。
宴蓉想了想,招手叫来了暗处的丹琴。
那头,西侧别院。
一身白衣的段景蘅披了件黑色绸织锦袍,坐在上首,虽然一张容颜美得雌雄莫辨,看着却颇有些威严风姿,令人望而生畏,哪怕是以这副勾人姿态面对下属,也无一人敢真的笑出来,更没有人敢有半点旖旎心思。
给京中各位掌兵大人安排了军事布防,讲了皇帝的一些细节安排,又吩咐鹤云镜调集漕帮人手,随时准备待命。
段景蘅眼神扫视了在场所有人一圈之后,站了起来,郑重道:“诸位,陛下身处皇宫,看似安全,实则危矣。我等祖上都受皇恩庇佑,希望大家携手共克时艰,为陛下分忧。如此,能有各位,乃是大豫百姓之福。”
众人纷纷随他站起,拱手道:“世子言重,我等愿效犬马之劳,为了陛下,为了黎民百姓,万死不辞。”
毕竟是在统领府,敌国奸细耳目众多,此地不宜久留。段景蘅匆匆商议完之后,便让众人散了。
他并不知道,有个人正站在外头等他。
宴蓉站在别院外的松柏丛下踱步,这里远离别院正门和两个侧门,所以出来的人都没有看到她,但是她却可以一眼看清旁人。
眼睛死死的盯着别院,在心里暗暗告诉自己,只要看到穿一身白的就扑上去就行了。
其实,宴蓉仔细想想,这一路走来,段景蘅确实也挺冤的。
分明只是为了皇帝为了江山去做事,又要装病又要打理各种情报事宜,还要管那么多下属,自己却因为一场小小的婚宴和她赌气至今,怪他不提前和自己商量。
且不说他卖的是皇命,能不能和她商量,就算是商量了,她似乎也没法为他做什么。而且这些事,不都是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看看人家闫小姐那胸怀那见地,宴蓉,你格局小了。
宴蓉深感惭愧,所以才会蹲守在这里等他。至于为什么要在这里等,其实她也不清楚,就算等到了人,又该和人说些什么。
她只知道,她不一定欠段景蘅一句对不起,但一定欠了他一句理解。
宴蓉心中的思绪乱七八糟的,便看见一个白色人影朝这边走了过来,她来不及多想,迈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