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忘了一点!”
曾道广忍不住抬头望向自家那不正经的父亲。
“一阳复清明,希微衍道宁。”
曾衍礼轻吟一句,复又和煦笑道。
“清河观在这宿县传承近两百年,录得是天都谱系,奉的是天都道令。”
“他一个新上任的宿县道会,连天都山都不曾拜谒过,就如此招摇,这观里数十位在牒道士,谁会把他放在眼里?!”
曾道广被自家父亲点醒,不禁想起今日的种种异常,喃喃念道:“难怪今天这样的日子,师父他老人家不来问我,却去讲堂说经……”
他非痴愚之辈,只是今日骤然觉悟如此多的内幕,心神恍惚之下,几难自持。
待他消化了诸多内容,便挣扎着站起身来,红着双眼望向其父。
“我贪那县丞府上讲经的薄名,闹出这般场面,如今被人传为笑柄,是不是也在你意料之中?!”
曾衍礼沉吟片刻后,语重心长道:“你性子急躁,又一路顺风顺水,在观里也是自大惯了,不将他人放在眼里。”
“若是不经这一遭,沉不下心来,到时候少不得要走上弯路。”
听到此话,曾道广心里那千百滋味,搅成一团,胸中积郁造作,再难分解。
他闭上双眼,挥袖转身,摇晃着撞出房去,也不回头。
“少爷!”
“少爷!”
……
看着他的背影,曾衍礼回过双目,掩住其中优色,起身收拾茶具。
“唉!”
书房内,唯有一声长叹。
………………
城南,玉古巷。
卧房书桌上摆着一部《升明悟玄篇》。烛光下,梁璟正在埋头苦读。
“静中感物,静外无身。”
梁璟提笔圈出这句经文,写下一道批注:“一切身内变化,皆可自入静中求得;入静观身,为物之本。”
这句经文,若是梁璟不通桩功入静的玄妙,就只能形而上学的从文字出发,去揣摩它的含义。
这样一来,陷于经文繁义,充其量也不过是个照本宣科的庸道。
“我莽牛变化的命功修行,有经文指导,再加上诸多名家注解,的确是拨云见日,远强于我独自摸索,只是我这屋里的经文实在是太少了。”梁璟暗自感叹道。
他以道门经典为参考,那些命功修行的诸多疑惑都烟消云散,如今尝到了甜头,心中竟生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