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点头,“自然记得!”
何止记得,简直须臾不敢忘!
观中议牒,一旦过了,无需参加州中道试,立时就可以成为一名假牒道士。
有了假牒,既可以去州中道纪司潜修,备考京城道试。也可以直接在司中应名领职,好运道的,在州中各地官建宫观里做个道官,逍遥自在。
曾道广如何忘得了那天,自他的名字被报上去,先是他父亲和师父两人避嫌弃议,再是住持因抱病不能参议。
等到他议牒之时,只有知观、监宫、掌籍、知库、直岁五人参加议定。
曾道广沉声说:“唯有冯监宫和杨直岁点了头,余下三位,都不曾同意。”
曾衍礼眼神微眯,笑道:“衍勤、衍孝就不多说了。他们或是出于真心,或是出于私怨,向来都不对付,一人一边也不碍什么事。”
“但你的关键就在于……冯监宫!”
“冯监宫!”曾道广脸上满是疑惑。“可冯监宫明明是在议中支持我的……”
他本以为自家父亲会说申衍宏,甚至会说到知观,但是却没曾想到会听到这个名字。
“唉!”曾衍礼轻叹一声。
“就是因为他支持你,你才评不上这个州牒!”
稍顿了顿,他继续说道:“冯监宫初来乍到,又无根基,上来便插手观中假牒名额,知观如何能允?”
“看似申衍宏跳得最欢,但若不是知观有意,他拿什么来抗衡监宫?!”
听到自家父亲讲起内情,曾道广心中愤懑不减,“那衍章师叔,道晋师兄不一样得了冯监宫的赞赏,为何他们不曾被否?
曾衍礼直直盯着自家儿子,直盯到他心慌侧目,方才作罢。
“你要是有他二人的功行,谁都不会去阻你!”
曾道广面上一阵羞煞,曾衍礼这话说得太直,摆明了告诉他,就是因为他功行不足,所以才会成为知观与监宫角力的关键。
“你身上牵扯多,又最富争议,冯监宫有此心意,也不奇怪。”曾衍礼补充了一句。
曾道广面上青一阵白一阵,喉咙里有几分沙哑。“那县丞招我之事,也是冯监宫推动的么?”
曾衍礼点了点头。
“那你为何……”
终究还是年轻了……曾衍礼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模样,耐着性子为他解释道:“冯监宫想用你来告诉观中他的能为,连县丞都给你找来,这的确显出他手段非凡。”
“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