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这样的事每个人心里都乱糟糟的,何氏跟刘氏好不容易安抚好包氏,把她劝回西厢房歇着,两人赶紧进厨房给全家做下晌饭,闹腾了半天了就算大人吃不下去,孩子们可都是不经饿的。
等饭菜摆上桌,大人都没有胃口,就连孩子们也安安静静地低头扒饭。
姚老爹勉强吃了几口就放下筷子,背着手走到院子里,看见老老实实跪在院子当中的姚三柱又一阵气闷,恨不得上前再加一顿揍。
姚三柱鼻青脸肿跪在那里,双手撑地把身子趴得低低的,恨不能找个地缝躲进去,好叫老爹看不见他。
这一晚姚三柱跪在院子里整整一个晚上,西厢房里包氏难过地哭了半个晚上,她这会儿不是心疼自己男人,而是哭她的私房钱。对包氏来说,夺了她的私房钱,那等于要了她半条命。
上屋老两口也一夜未睡好,姚老爹翻来覆去,最后决定了对老三的处罚。
于是从第二日开始,姚三柱在老爹的监督下开始了牛一样的苦逼生活,每天天不亮就被从炕上揪起来,一直干到晚上睡觉前,敢不老实,姚老爹扬起鞋底子就是一顿抽。
吃过下晌饭,姚老爹坐在炕头抽着旱烟带,说起今日村里发下来的公告。
“今年服役的公告下来了,轮到咱们村儿,跟往年一样一户一丁,还是去一个月的时间,各家先在村长处报上名,几天后就动身。”
提到服役,大家都不说话了,这可是件能累死人的苦差事。
每年秋收过后不久,官府就会在百姓中发文征集劳力,干一些修桥铺路,兴修水利之类由县衙安排的工程,大约一个月左右的时间。
所有有户籍的平民百姓家,轮到的每户必须出一人。服役期间县衙提供吃住,等安排的工程全部结束后才能回家。
往年家里服徭役,兄弟几个是轮流去的,自从老四腿瘸了以后,四兄弟能出去服役的就变成三个了,去年是老大,今年按理轮到老二了。
“我寻思了,今年老三去。”
姚老爹吐出一口烟又说了一句。
一直龟缩在桌边的姚三柱闻言猛地抬起头,一脸仓皇看着老爹,姚老爹一记眼刀子飞过来,姚三柱脸色颓败地慢慢把头垂下,认命似的不敢吭声。
“爹,要不还是我去吧,这几天老三干活还不错,有您看着让他在家里长长记性就行。”
姚二柱小心说道。
“甭说了,就这么定下,老三去!明儿我就去找村长把名字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