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老爹一锤定音。
晚上老两口躺下,陶氏翻来覆去心里堵得难受,踅摸了半天终于开口:
“当家的,这回真让老三去呀?不是我偏心,几个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哪个我都心疼。
老四干不了重活就不说了,老三虽说这回犯了错,可这几天瞅他那样子是真知道错了,比起老大、老二两个,老三这身子骨我怕又跟上回一样......”
想到上次姚三柱出去服徭役,回来时候的惨样,陶氏到现在还心有余悸。不到半个月时间老三就让人给家里捎话说病得快要死了,吓得老两口赶紧让老大去把他给换回来。
等人回家后,看到儿子虚弱的说话都没力气,陶氏心疼得直掉眼泪,好吃好喝伺候了一阵,养到快过年才缓过来。
“你这话提醒我了,这回他就是累死在外头也得把徭役服完了,跟大家伙一块儿回来。”姚老爹发狠说道。
陶氏一个骨碌翻身起来。
姚老爹:“你别拿眼瞪我,老三这偷奸耍滑的毛病还不是你给惯出来的?从小就邪心眼子多,哪回轮到他服役不出点幺蛾子,老大老二就活该给他擦屁股?这回他要再敢出幺蛾子,看老子不抽死他!”
姚老爹恨恨说着,他这一天八辈子的老脸都叫这混账东西给丢尽了,心里烦躁地要命。
陶氏怔愣了一会儿颓然地躺下,可还是不死心。半天又说道:“老三跟他大哥二哥比是不争气了些,可你打也打了,这会儿还跪在院子里呢,如今咱家债也还完了,家里还有点儿积蓄,我寻思着,要不咱明儿问问村长能不能也拿银子顶?”
陶氏说的是以银代役的事。这个时代所有的平民百姓家,包括地主家都有服徭役的义务,若是不愿去可以拿出一笔钱来免役,但这笔钱是绝大多数普通人家无法承担的。
这回轮到姚老爹一骨碌爬了起来:“啥,你说啥?拿银子顶?嘿嘿,你可真敢说!
你以为你是谁呀,你是大地主还是有钱的商户,说拿银子就能拿银子出来了?咱村这些年除了他大爷爷家每年能拿出银子来免役,那也是他大爷爷家儿子都出息,其他人家,还有谁有这能耐?
就是他四爷爷家,那么能得瑟的俩人,咋也不见掏银子出来给家里免役?你才吃了几天饱饭就得瑟起来了,你忘了那狗东西输的那笔银子了,你还想着给他花钱?赶紧歇着吧你。”
陶氏被老伴不客气地一顿怼,老脸涨得通红。
姚老爹重新躺下,叹口气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