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冷静。我从容不迫地从楼梯上走下来,站在白亭雨面前,尽我所能的扯出一个笑容来:“这位公子是得了癔病吗?”
他面色不改,伸出手就往我脸上摸,我撇过头去,只听他接着道:“朝暮,我阴白你经历了许多事情,可是你逃避不掉的,你来看看这是谁?”他的语气里极尽温柔,好似并不怪我对他的冷言冷语,反而是在规劝我,只有我,听出了他言语中的威胁。
“朝暮。”
温润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事情终是发生了。
秦淮愈站在医馆门口,一脸苍白的愁容。从他和林语湘的成亲礼席之后这么多年岁里,每次见到他,他都是这副表情:惺惺作态,令人作呕。
“这位是我大盛尊贵的和亲公主。朝暮公主出使云疆,以望吾国与云疆共修和好百年!”秦淮愈温润的声音响彻整个医馆,所有人都不再装模作样,一个个目光灼灼地看着我。我径直略过白亭雨走向秦淮愈,此时此刻,我真的想剜出他的心看一看,是不是黑的。我摸了一下怀里的匕首,冷静了下来,转身就向于馆长跪下磕了个头:“师父竭尽心力教导,学生感激不尽,学生无才无德,欺骗师父,自觉无耻,不求师父原谅,只愿师父日后安康。”
于馆长刚要扶我,我自己就先站了起来,头也不回地走出医馆。
掠过秦淮愈身边,我撂下一句话:“十里锦绣红妆,秦准,你准备的贺礼不知道够不够格?”
他一字未接,低着头站在那里,一如过去,无论我生气开心,他都是如此。
“等等。”白亭雨突然发话。我不耐烦地停了下来:“又怎么了?”
“呵,没什么大事,不过爱妃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需要收拾吗?”
我听着那“爱妃”一词,只觉得阵阵犯恶心,“你如果不放心,只管派人去收拾好了,我想于馆长也是不在意的,我的意见喜好都无甚关系。”我指着医馆门前那一溜气派的马车道:“哪个是我坐的?”
白亭雨看向眼前的一辆双架马车,伸手搀扶着我,笑得近乎谄媚:“爱妃,小心摔着。”在外人看来,定是觉得他悯王用情至深,可是却看不见他悄悄贴在我耳边的威胁:“想知道你的小娘娘在哪里吗?”
“你无耻。”我没有回头,上了马车。
马车外响起白亭雨的呼声:“还不快去医馆里看看王子妃还有没有什么东西落下了?”我坐在车厢里只觉得好笑,本想掀开帘子看看白亭雨什么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