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在心中只是生根发芽的某种情愫在这寂静的、无人知晓的黑夜中如野火燎原般蔓延,他再次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好在夜色尚且还能掩饰他那不可为人知的心思,和他此时明显不对劲的面色。
两人静静坐着,面前是一方盛满月光的窗户,此时此刻的他们,就像是世间最普通不过的一对少男少女,对着月光各自诉说心事。
气氛不仅不尴尬,并且温馨而美好,池岁禾满心愉悦,歪头看着低着头看不出在想什么的陆年。
突然开了口:“陆年,那天你去了哪里呀?我差点找不到你了,以为你走了。”
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提起那天,陆年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认真虔诚道:
“那日奴原是要跟上小姐,不小心撞到那人胡搅蛮缠一时脱不开身所以耽误了时间,后来就是小姐看到的那样,都怪奴,若是奴在....”
池岁禾摁着他的手背,轻轻柔柔的一搭,陆年未尽的话一下止住。
“我不怪你,一点也不怪你,那日若是你也在也于事无补,事情闹大的话林锦更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我倒庆幸你没有在。”
就之前林锦厌恶奴隶的那些传闻和他每次看到陆年时的恶劣,保不齐他会对陆年做什么。
林锦就是个疯子。
池岁禾摇了摇头不去想他,又凑上去摸了摸陆年的脑袋。
“好了,你可千万千万不要多想也不要愧疚,这又不是你的错,爹爹的话也不用放在心上。”
她都将话说到这份上了,陆年再说旁的就显得矫情了,他也明白这一点,点了点头,心中如何想的就不得而知了。
池岁禾又动了动唇,话到嘴边却问不出口,欲言又止。
陆年缓缓开了口:“奴之前在一个戏班谋生,那戏班叫天成戏班,干的是走南闯北的营生,名号也很响亮。”
池岁禾原就是想问这个,原书中没有写过陆年的过往,只写了他到了池府之后的种种,对他的过去一概不提。
她没有问出口,但好奇得心痒痒,眼下他主动说出来,倒让她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陆年却不觉得有什么,小姐想知道他的过去,让他心中生起喜悦,只是他的过去....实在是不堪。
“天成戏班做的家族是家族生意,班主姓孙,手下的人多是他的亲戚子女,戏班很大,又七十多人,在一年前被灭了门。”
池岁禾微怔,想到那日那人怒吼的话,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