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晦涩,陆年补充了句:“是奴干的。”
他永远忘不了那个充斥着浓重血腥味和凄厉哭喊声的黑夜,那些气味与声音比暗夜还要浓稠。
在那之前,他从未杀过人,祖父给他佩剑时千叮咛万嘱咐,这剑只可用来恃强凌弱,不可滥杀无辜。
他一直记得,可结果呢?
他杀班主的时候手都在抖,后来杀红了眼,从永无止境的杀戮和凌虐中得到快感。
他最喜欢看到那些往日里高高在上对着他和祖父颐指气使的人匍匐在他的刀下、他的脚边的样子,模样又可怜又可笑,丑极了。
他现在闭上眼仿佛都能置身其中的场景,血流成河,哀嚎遍野,目光所及之处皆是白骨。
如孙卓所说,他才是那个疯子,骨子里的血都是冷的,是个彻头彻尾的杀人魔。
“陆年、陆年....”
池岁禾敏锐察觉他此时起伏不定的心绪,微微起身凑近发现他此时蹙眉紧紧闭着眼,连忙出声唤他。
陆年的思绪像被人强行扯回来似的,猛地睁开了眼,看着面前的人。
他红了眼,眼中是浓重的杀戮欲望与横生的戾气。
池岁禾第一次如此直面他浓烈的情绪,被吓得屏住呼吸不敢动弹,双腿直打颤。
“陆年....”
陆年头痛欲裂,再次闭上了眼,再睁开眼时眼底潮润,却是一片清明。
“抱歉,小姐,我....”
话还未说完,一个柔软温暖的环抱就袭来,陆年下意识接住,将她抱了满怀。
体内那些横冲直撞的戾气好似一下就找到了宣泄口,渐渐稳稳地平复下来,默默将她圈紧。
池岁禾也不知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只是看着他的样子没来由的心慌,再回过神时已经被他紧紧抱住。
听到他平静下来的心跳声才松了口气,从他怀里直起了身,看着他的眼不禁抬手摸了摸他的眉骨。
乞求的语气:“不好的事,我们就不要去想了好不好?”
“已经过去了。”陆年微低着头,摸了摸她柔软的发已做抚慰。
“吓到小姐了吗?”
池岁禾抿了抿唇不说话,见他情绪稳定下来才闷闷摇摇头。
陆年贪恋她的温暖,又移过去想离她更近些,鼻尖捕捉到她的身上的气味后才沉沉开口:
“那日遇见的那人叫孙卓,是孙班主旁系的亲戚,也是在戏班中仗势欺人最为恶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