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陆砚清更早之前到底是叫她“裴鸢”还是“小鸢”的,裴鸢自己已经记不清了,同样也不知道陆砚清到底是从什么时候一直“小鸢小鸢”的叫的。关于这个称谓,似乎从一开始就是理所当然的被她接受了。
并且成为习惯。
比如不知何时养成的每天上学之时都会看看陆砚清的房间,他每次起床都会第一时间打开窗户,这样裴鸢可以透过阳台上的薄荷叶之间看见刚刚穿好衣服的陆砚清对她笑,并说,“赶紧啊,马上上课了。”
可是现在陆砚清虽然仍在沿袭每日开窗的好习惯,但是已经不会在那个时刻再对裴鸢说同样的话了。
有人说,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就是你的习惯,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你的习惯会让你失去什么。而当你失去之后,你才悲愤的发现你不能没有他,他早已经深入你的骨髓,他一抽身离开,你将要面对的,将是死亡。
裴鸢觉得现在自己的心境就是死一般的沉痛,但是她任然不承认自己是因为对陆砚清怀有什么别样感情才导致自己很伤心的。她以为,一切都是习惯导致的。
然后学校里的梧桐树叶依然在落,时光完全没有停止它的步伐。
今天起床依然是习惯性的看向他的房间,奇怪的是这次陆砚清连窗户都没有开了。
裴鸢浑浑噩噩的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光,陆砚清和她之间的话题似乎越来越少,而他和周司之间的接触倒是越来越多,每当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他们周身都散发着奇妙的幸福光芒,灼瞎了裴鸢的眼。
走廊已经变成最无法直视的地方,因为每当下课时裴鸢透过窗户,就可以看见走廊上周司和陆砚清谈笑风生。
那种难以表述的情感,完全不同于之前撮合他们在一起时候产生的情感。
是不是……自己也是有一点喜欢小鹿的?
所以现在所以别样的情绪就可以被解释为“吃醋”了?
越这么想裴鸢的内心越难过,不过她还是告诫自己,什么一直以来意识不到喜欢他的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关于今早陆砚清没有在第一时间开窗户的事情,裴鸢坐在座位上托着下巴一直在猜测其原因究竟是什么。
会不会是他今天睡过头了?
——不可能,陆砚清可是号称十七年从未赖床过的男人。
会不会是他的窗户坏了打不开?
——目测那窗户依然是完好的。
会不会是他出了什么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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